“你,不哀痛吗?不惊骇吗?”
竟然一小我跑了?!
固然还是有一些不情不肯的,被震醒的白暮鸦倒也明白玄苍音说的没错,功体不敷平常非常之一的她,冲上去也和送命没辨别。
这才风趣。
掀起滔天魔浪掩住身形,自称是计谋性撤退的鬼帝,魔影不再,只留下一句瞠目结舌的挑衅。
但是无悔不代表不痛,更不代表没有遗憾啊……
病态般的笑容。
轰!
一掌一拳皆是惊世骇俗的毁天灭地,层层气浪排开,囊括四周周遭,瞬息已是,高楼一招毁,徒留满目疮痍!
不过也就是元婴前期修为的阿谁男人,拼尽了满身功力连祭四重防备宝贝又能如何样呢。
当年那一剑透心的沉重哀然,莫非……就全数都是假的吗?!
“父亲无情,母亲惨死,不哀痛吗?生命俄然走到绝顶,又不惊骇吗?”
已经有太久太久没有被人以这类模样对待了?
“引道者弘愿更胜星落,唯愿待得大道之极,另有再见之机。”
她在劫火焚身燃魂前一瞬,生硬地回过甚去,只见,无尽枪影破空而走,男修单独一人的身影已在天涯将逝。
黑发白衣的斑斓女性,鬼帝白暮鸦,正嘴角挂着浅浅的一抹淡笑,脚下迈着不急不缓地法度,似游园般安逸的踏出一起血途。
魔功逸散。
“您既已看到末端,当知,我必是前行无悔。法华憯言毕竟有损神魂,还请星落天君切勿再为明珠多言。”
蓝衣翩翩,青丝高髻。
盈盈魔氛中,乍响的缥缈古笛之声入耳。
“呃,噗……!”
“……明珠掩尘!又是你!怎能又是你?!”
双手作揖,恭敬而甜美的行过道礼。
握着天心笛的手又在紧了紧,引道者轻咬着下唇,言语之间已是用上了敬语:“您该是已经都看到了,明珠无话可说,亦无话想说。”
冷冷地,像是看甲由臭虫般讨厌地一眼。
“你既情意已决,我也不再多劝,最后一句赠言聊表情意,或可助你破局改命。听好了。”
“当年,这南明界有引道者,而当今,这南明界仍然有引道者,一剑,封魔护生!”
惊骇,颤抖,满抱恨意的眼神。
超出极限的速率,冲破临界的力道。
有力抵挡,也有力逃出世天。
一息,两息……
明珠掩尘面上安抚民气的笑容,落在天君眼底,倒是无尽的黯然。
一抹道意正气凛然的夺目金光,破空碎尽鬼帝的魔气范畴,直直地插入白暮鸦身前约有三寸之处。
无声的感喟,是百年难改的成规。
跑了?!
一手挽着女儿的女修士心知相公那眼神是要冒死求生的意义,当下也暂放惊骇之心,感受着一如既往的灵力颠簸,只等脱手。
一手稳稳按住金光天榜,一掌道元彭湃而出,化万龙破魔世,于空中落下一声洗濯民气而又凛然逼人的动听道音。
那只手的仆人,统统悲剧的泉源。
错开视野,面上没有涓滴的不测。
手持通体莹白的流苏玉笛,身背不怒自威的无上道剑。
白暮鸦周身盘出玄色的魔气,悬如万蛇举头,虹信吞吐之间,在小女孩儿的身上留下灼烧的焦黑陈迹。
沙哑低缓的腔调,没有属于豆蔻少女的青涩,看似天真的发问,更深埋着几分不该切磋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