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循宫里的端方,他不成再自称为“孤”,可在场却无一人禁止,因为废太子已经沦落到了这个地步,这一桩错事也实在算不上甚么了。
约莫是天生的脾气原因,乔玉被这般养着却只是脾气娇纵,软的很,被父母稍怒斥就要眼泪汪汪,被祖母戏称为乔家百年可贵一出的小哭包。
乔玉一听他说话,早忘了方才的委曲活力,仰开端一笑,可眼里含着的泪水却没那么快消逝,盈盈的泛着水光,“我是太子殿下的侍读,太子来了,小玉就来啦。”
梁长喜的年纪大了,身材不太好,已等得不耐烦了,皱着眉打量了面前的这个小寺人几眼,想要早日告终这最后一桩事,便笑着对景砚道:“这孩子身子骨小,想必日掉队出也能便利得宜,大皇子瞧着如何?”
但是那样,今后今后,他便再也见不到太子了。
那是他的小侍读乔玉。他立在雨水中,浑身都湿透了,狼狈不堪。可约莫因为天生模样太好,即便是此时连眉眼都是秀致的,黑葡萄似的圆眼睛透着纤细的亮光,眼角泛红,瞧起来又天真又不幸。乔玉正微微昂首,瞻仰着景砚,脸颊上的两个小酒涡真的盛满了雨水,分外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