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素婕记得,在宿世,这是她出嫁前在家里过得最后一个团聚年,这倒不是因为她第二年就要出嫁,而是因为第二年并不是一个安乐年!
她胆量倒是大!
一家人本就未几,一下子又走了大半,也是没了守岁的表情,兄妹俩又说了一会子话也就各自回了屋子。
毕竟明天过年,本该一家人团团聚圆吃年夜饭的,丫环们既回不了家和亲人团聚,就让她们聚在一起找些乐子也是好的!
本来突厥的那些强盗也只是筹算抢抢东西过个安稳的夏季罢了,只需戍边的将士弹压便成,轰动不了都城,更算不得甚么大不了的事情!
“蜜斯是想坐会儿还是想要睡了?老奴去叫当值的丫环来!”
皇城里大家自危,民气惶惑,每日都有八百里加急的凶信传来,战况告急,皇上无人可用,只能临时封了素霖为镇军大将军,领兵五万开赴山西,十一月初走的,来年开春了才返来,年也就没能在府里过。
找了借口分开,还不忘叮咛一句。素婕和哥哥素霖起家福了一礼送父亲分开。
可太原太守张天山庸碌有为,常日里与武官勾搭,只知搜刮民脂民膏、寻欢作乐,在他的影响和带领下,太原的边防将士们一个个都形同虚设,每日只知酒足饭饱,不知行军兵戈为何物!
素婕指了指小窗,遂跪坐起来,也不等暮雪过来,本身伸手去一把就推开了那窗子。
仿佛是有人扣响窗柩的声音,主仆俩内心禁不住一阵迷惑,这个时候会是谁呢?
西北大旱,牧草不丰,加上夏季又来的格外早,突厥的牛羊饿死冻死了一多量,是以频频扰乱边疆,掠取粮食以求保存,边疆百姓不堪其苦,怨声载道,朝廷得知后也是头疼不已。
原也是她放了下人们半天假的,这会子估计玩的正高兴,刘嬷嬷去叫了岂不是扫了世人的兴趣?
素婕记得,阿谁时候她还未嫁,整天待在国公府里,也不知前朝之事如何,更不知太原的战况如何,每天提心吊胆的,只能和母亲一同跪在佛堂里,抄经礼佛,戒荤戒宴,祈求菩萨保佑素霖能早日安然返来。
就张天山那样的草包,一旦打起仗来不但节节败退,乃至还胆小包天谎报军情,本来突厥还不敷五万人马,硬生生让他说成了十万雄师!
两人一走,素元箴也坐不住了,就怕本身在这待着拘束了小辈们,再坏了过年的氛围。
素婕并不胖,可那一双手倒是柔若无骨,抓在手里像是抓了一把棉花似得,非常舒畅。
“明天是该守岁跨年的,我在屋里看会儿书,嬷嬷去给我泡壶碧螺春吧!”
隔了一道高高的宫墙,又多了君臣之仪,常日里想见一面也不是那么轻易就能见到的,只要逢年过节、寿辰赐宴,命妇进宫施礼叩拜的时候能见上一面,但人多端方多,也说不上几句梯己话,更别提是坐在一处说谈笑笑,其乐融融了!
身材一惊,没有跪稳,就往一旁倒去,暮雪瞧见今后,震惊之余忙小跑着过来,却还是慢了一步,窗外那人见状早已经伸手来拉住了素婕的手臂,好让她稳住了身形,躲过一摔!
除了抄手游廊上挂着的两排红灯笼,看不出一点子过年的欢乐来。
将目光投向了手里捧着书正朝本身走过来的暮雪,明显暮雪也听到了那异响,脚步放轻了很多,也竖着耳朵去听那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