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爷,那你还不肯赌伏输,把定神丹交给我?”黄世仁喜到手舞足蹈,身子一挺就从武藏的胳膊上滑落到地上,跑到白胡子老头面前,伸手要丹药。
“哈哈哈!起来起来!”接引上人摸着黄世仁的小脑袋,声音慈爱而刻薄,“老朽平生从未收徒,现在能指导你一二,也算是打发着无聊的残生了!”
“师父!这光圈……”
“哦!”
接引上人终究放下了酒杯,昂首看了看西北方的云天,眼中似有流云涌荡。终究,他还是叹了口气,说道:“鬼森是阿修罗界与妖界的边界。过了鬼森往西北方向走,就是妖界了……”
接引上人便扶着武藏,往那栋二层的主屋中走去。轻风吹拂各色花朵摇摆,氛围中那奇妙的花香越来越浓。
这事他早就奉告黄世仁了。但黄世仁也早就和他一条心了。是以这时黄世仁很较着听出武藏在扯谎,但想起武藏方才说的万事都要谨慎,感觉武藏也有他的苦处,便并没有拆穿。反而仍旧口水滴答地不断地吃菜。
“老朽酿的这梨花蜜酒最易上头,你们两个还是歇息一下,就醒了再走吧。”
他的话尚未说完,武藏已经面前争光,昏倒下来。他赶快跨出一步,抬手扶助武藏。一旁还在胡吃海喝的黄世仁见状,满脸惊奇,“师父,这是……”
“你为甚么要抛下我?”俄然,一声娇喝在身边响起,武藏惊得浑身一凛,从梦中惊醒。
不但是黄世仁,就连出身仙门的武藏,也看得目不暇接,奖饰道:“老神仙公然妙法通玄,长辈眼界大开!”
“只是一些小把戏,等不得风雅之堂。”接引上人谦善地摆摆手,又让武藏和黄世仁落座,拾起酒壶,将三个酒盏斟满。
只是,我不敢爱她。因这天命……
“感谢老爷爷!”黄世仁喜形于色,仿佛就是个一岁婴儿的模样。
无宁说,我底子就没有恨过她吧。即便将部分罪恶推委给她,可却从未问起过前情起因。或许我本就猜到她有不得已的苦处,恨只是惊骇去爱她的借口吧。
武藏的疑虑并非空穴来风。自峨眉仙宗被灭门,他经历过太多的尔虞我诈和诡计棍骗,若不是他能屈能伸又有些小聪明,只怕底子活不到现在。是以万事谨慎,已经是他的风俗了。
接引上人捻须浅笑,水色氤氲的眼睛里却出现出别样的光辉,“只怕走不得了!”
“峨眉仙宗?”接引上人一只手按住黄世仁的小脑地啊,一手捻着髯毛,对武藏上高低下地打量起来,眼睛里放射出奇妙的精光,“不轻易,不轻易!天神屠灭峨眉仙宗,天下尽人皆知。却不料另有你这漏……逃出世天的幸存者!不轻易呀!”
武藏却忧心忡忡,“黄兄,你还是先尝尝这定神丹,看是不是真的!”
接引上人宽口地笑了笑,又把酒杯端起来,喝了一口。
武藏也面熟笑意,举起酒杯敬祝接引上人,庆祝他收了好门徒,又阿谀了几句歌颂的话。随后话题一转,向接引上人扣问极乐天下的方向。
这类戒指内藏空间,小的能够装些散碎银子,大的能够装下万千宝藏,仿佛随身照顾的庞大堆栈。
“我总感觉有些不对劲。我们险死还生,万事还是谨慎些好!”
说着,他抬起苗条的手指,对着黄世仁,在虚空中画了一圈,黄世仁的脚下便鲜明生出一道周遭两米的金色光圈,印刻在草地上,披发着无数抽芽般的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