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公子琰?”安宁想起那些画卷,想起玉采口中与公子瑱存亡一战的那位高人,暗自叹道:哎呦喂,今儿甚么日子,见着大人物了。
鬼才长略,算无遗策。
所谓天意,就是在这一箭定胜负的景象之下,众位妙手纷繁给足了面子,坐在马背上看戏观战,最多也就是个评头论足。此情此景,恰好有人却不知深浅,驾着一头大猿,飞奔而来,扬起一地灰尘。
也罢,安宁认命,跳到雍和背上,像常日里逗弄庆忌般,摸了摸它头顶的黄毛,说道:“雍和兄,既然您有这番诚意,不如带我猎那精精去吧。”
“中间如何晓得?”又不知谁问了一句,倒是问出大师心中所想。
长剑落处,平空生出一只倒地的精精来。本来之前那两具兼顾,均不是精精本体。
打眼一看,来人灵性强大到令人发指,灵力却中庸得难能宝贵,可见其志不在修灵。安宁心中猎奇,暗念玉采所授心法,又悄悄探了探来人是否埋没了些许灵力,倒是如泥牛入海,探不出个以是然来。关于这暗探灵力的心法,安宁常常想,玉采好歹也是坦开阔荡的一门之主,怎地行事风格,倒是时而普通,时而,鄙陋。
“若以射得精精而论,二人都不会赢。”答话的,是长略。这类玄乎其玄未卜先知的话,也只要长略美意义说得出口。
那人点头。
安宁对公子琰堆笑道:“要说换马也就罢了,公子这神兽雍和,只怕小女子无福消受呵。”
两人气势差异,形貌差异,音色差异,要将此二人生生凑在一起,安宁也是脑洞之大,绝无独一。如果非要说出甚么共通之处,能够就是两人都是隐而不露的灵法高人吧。
“你……熟谙我?”
弓是好弓,箭是好箭。拜中容所赐,踇隅山现在妙手如云。之前散落山间的各位高朋,一时候几近全都阐扬了周饶人看热烈的特长,围了过来。众目睽睽之下,只见他将弓拉满,神情专注,或许这一箭以后,便是一战成名。少年的求胜欲不成小觑,何况此人还是一个将来极有能够担当大统的,巴望被承认的,一国皇子。
长略侧目,直直盯着那人,不苟谈笑,将食指至于唇上,甚是奥秘地轻声道:“嘘……你真想晓得?”
少女将傍身长剑搭在弓上,瞄着不远处的精精兼顾,定了定神,侧身朝另一空旷处把剑射出。
“你说谁会赢?”不知谁问了一句。
巧了,安宁心想,长老二啊长老二,您不是总跟玉采说出门要查皇历嘛,您本日出门,可有为我也算上一卦?可否奉告小妹,是凶是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