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成和罗汝才联营后，筹办进入湖广攻取承天，然承天守备周到，三边总督傅宗龙唯恐承天祖陵有失，带领总兵贺人龙、副总兵李国奇部于八月上旬赶往承天。
风雪中军阵若隐若现，但从东到北，就见人潮无尽。
裹成一团，龟缩城头上，怠倦非常的守军仿佛一个个复苏过来。
城上城下，另有人不竭传令高叫：“……周王令，官方有能出城斩一贼者，赏银五十两！能射杀一贼者，赏银三十两！射伤一贼或砖石击伤者，赏银十两！”
这是崇祯十五年正月十二日，流寇攻城的第二十天。
他们人潮不成计数，但怕稀有万之数。
他们乃至悔恨流贼小铳狼机超越大铳狼机，因为小炮更精确更矫捷，只要被炮子打中人体，都是一炮两断的成果。
雇募之钱来自城中士绅商贾，“巨商巨族，各送饼千百不等”，乃至守军用来烘烧流寇的蜀柴“强半出之社中”，又有正月腊月天冷，亦由总社商绅征集毡被供守军所用。
大家钉着铜钉的棉甲深红，很多人内里罩着毡衣大氅，此时非论大氅棉甲，皆是斑痕频频，或是鲜血，或是泥土，或是残雪，却给人以一种激烈的肃杀之气。
风雪中，潮流般的流寇涌向火线的城池。
……
这土堤，本来是汴梁的外城，明时烧毁，原城墙就充为防护大水的土堤。
“……顺军俱白帽青衣，御甲负箭，衔枚贯走。”
很多流贼火炮也对着各悬楼轰打，打得各楼洞口到处，颇多悬楼残损。
“临阵无得反顾。”
不过明显流寇人多，死得起。
又离土堤北面二里处，就是宏伟的黄河大堤，计开封城池，北面间隔黄河七里。
生员张坚献悬楼式，用大柏木三根，上排横木十余根如筏，制成后，其广可跨五垛或三垛，出垛外四五尺，每楼容十人，进入内里后，每贼临城下，官兵可在内用火罐炮石击之。
“陈”字大旗在他身后翻滚。
守御开封的多是新任总兵陈永福的正虎帐，作为营兵，他们很多人都有披甲，此时多是暗甲，铁叶镶嵌在棉甲内层，他们穿戴对襟棉甲，戴着铁盔，上面飘荡着红缨。
乃至当时另有贼兵从瓮城下爬到城头上面来。
除了五号，便是四号佛郎机炮，每弹丸重三两，用药三两半，都超越西方最重型的滑膛枪大斑鸠铳。
这么多兵马，就算罗汝才低头承认李自成的带领职位，折节下之，听其号令，仍然引来杀身之祸，最后麾下辛苦积累的兵马，尽为别人作嫁衣。
甲叶兵器的撞击声，奔驰的脚步声，大家的喊叫声音，死寂的城头仿佛一下子就活了过来。
而在火线，开封城墙仍然宏伟，然颠末连日的攻打，城墙各处伤痕频频，曹门四周更有多处墙段损毁严峻。
看了一阵，这男人又看向火线五里处的开封城池，神情似如有所思。
此时他们看着城下贱贼，在军官喝令下，纷繁进入防地，特别很多人跳入很有残破的悬楼中。
他们也掌控这些人的生命，只要以为他们当中有人胆怯后退，便能够斩之。
这些人都被活活烧死，此时观之层层叠叠焦黑的尸身，仍然触目惊心。
土堤上，一条小道旁，对着曹门方向，远远一杆大旗在风雪中飘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