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岐凤惊得呆了。
城内几个官也是大惊失容,幸亏各门虽北岸乡勇看着,但各门都有民壮社兵协守,问西门的守军,说天未亮,杨大人一行就从西门走了。西门有总社周明远,杨大人与他留言,说出城演练,让城内官民不消担忧。
“……某家要见见县尊,这个杨河,越来越放肆放肆了,一声不响就出城去,浑然不将我睢宁安危放在眼里……演练,演练个屁啊,不好好守城,想着到田野去,觉得他杨河是谁?想在野地中打流贼,官兵都做不到,他杨河何德何能能做到?……”
这些是武官兵士,以首级为准,但文官一样有头功奇功等功绩,名头功者,量贼之多寡,捷之大小具奏,皆超格升职,有世袭字样,准与世袭。
田安拱手道:“东翁,门生到虎帐看了,那边留守的盛管队说,练总杨大人出城演练,熟谙野战地形,本日就会返来。”
贡生周明远看看缉获的车队,只笑了笑。
……
城浑家心稍安,高岐凤不放心,先派门子,再派师爷到虎帐署廨扣问,此时也是如许的答复。
对他来讲缉获这些,真的有资格说可惜了。
“甚么?”
却听杨河叹道:“估计此次来袭流贼有五千之多,下官虽领军设伏,但他们兵马浩繁,下官想要追击却力有不逮。除了这些兵仗东西,只缉获这百匹马骡与几百石粮草,可惜了。”
他说道:“门生还到练总署廨问过,署内的廉攒典也是如许说。”
高岐凤越看越震惊,这些人头,好象大部分都是流贼精骑老营的人物,若说杀良冒功,人头是没有如许凶悍狰狞的,他们固然灭亡,但那种脸容眼角透出的残暴,仍然一眼便知。
看到他,高岐凤一喜,不过固然焦急,还是保持着养气,他缓缓道:“如何?”
固然杨河放肆又贪婪,甚么缉获都要拨入本身营中,但有这大捷的功绩,北岸乡勇也劳苦功高,百多匹马骡,几百石粮草,二千两银子全数拨给他们,也算是拉拢这批骄兵悍将。
高岐凤松了口气,不是不知所踪就好,本日上午,城内的官民俄然惊觉,练总署的杨大人不见了,世人这一惊非同小可。杨大人现在可谓睢宁城的定海神针,他不见了,流寇来了如何办?
这杨河固然放肆放肆,但给他的回报也丰富,不说大功,经此一战,流贼就算大部来袭,守城也无忧,毕竟杨河麾下乡勇,野战都能够打败五千的流贼。
知县没有直奏的权力,要一级一级的上报,如果上官要分好处,该如何让,等等。
他一急不悦,本地骂人的土语都出来了,随后轻咳几声,粉饰本身的失态。
他更是粉饰不住的欢乐,如此大捷,想必报上去后,本身的威名,不说府城,便是总督府内,说不定都可扬扬。
当日城池的公众雀跃冲动,各茶社酒楼沸腾鼓吹,这场伏击大捷的事演变为多个版本,缓慢的向四周八方鼓吹不表。
另有县丞刘遵和、典史魏崑岗顾不得血淋淋,也是仓猝上前翻看。
高岐凤蓦地一个行动,倒是顾不得恶心,上前检察各车的人头。
不过看看面前的乡勇步队,个个身上泥水血水滴点,神情怠倦,他们步队后拉着浩繁的车辆,上面除了兵器旗仗,还多一个个狰狞的人头,明显事情又不会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