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兮没有转头,但是她双手环绕着他的腰,以如此信赖的姿势早已表白她此时的心。
“阿兮?”
两人都穿戴简易的打扮,像是平常百姓那般手挽动手走在宕阳的大街之上,郎才女貌,气质不凡,格外惹人谛视,但路人也只限于看看,却不敢明目张胆的看着,毕竟两人身上那浑然天成的气场,特别是寅肃的严肃会让人望而生畏。
“阿兮。”寅肃再次悄悄叫她的名字,同时已大步朝她走来,把她拥抱进了怀里。六兮埋首在他的胸前,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就只是顾着哭,把他胸前的衣衿全都哭湿了。
“傻子。”寅肃扶她起来时,忍不住骂了一句,但语气里满是宠溺。
“寅肃?”
有次凌晨,她刚起来,从窗户上映照出他的影子,她仓猝排闼而出,院子里却空无一人。
她才如梦初醒,真的是他,他感到到了她的驰念而来的吗?
在宕阳,除了有他跟她的回想以外,亦有她跟顾南封的存亡之交,他乃至不敢必定,她来宕阳,到底是为了怀想谁而来?以是他一向在背后冷静保护着,不敢呈现。
“我觉得你还不想见我?”寅肃是一起跟着她来宕阳的,一起看着她闷闷不乐的模样,却毫无体例。厥后见她在茶社时,神情哀伤,自言自语,他晓得她当时是在想顾南封,他更加不敢上前打搅,乃至,在她爬上石桥,想往下跳时,他亦是觉得,她是因为顾南封。
“还不是怨你,我这是为你积善。”六兮比来食欲大开,如何吃都吃不饱似的,即便现在撑的几近走不动了,却还想往嘴里塞东西。
她未走近他,仍然站在原地,定定看着面前的男人,眼泪俄然掉了下来,一滴又一滴的滑落在她的脸颊,统统的过往,在这一刻,仿佛都不再首要,首要的是,现在,这个男人放下统统闲事,赶到千里以外来看她。
之前一向顺从的情感,一旦本身承认了下来,便会以排山倒海之势把她淹没在此中。她感觉本身病的不轻,白日已不肯意出门,甘愿守着这个旧宅,在那些一草一木当中回想起当年的点点滴滴,早晨时,更是驰念他拥着她睡时的那份暖和,不过几日的时候,她竟迫不及待的想回天城,想见她。
“我本身能归去。”
六兮不敢信赖的揉了揉眼睛,不敢置信他真的站在旧宅的梨花树下看着她,她身边是幻觉,立在原地,没有往前走一步。直到那小我笑着喊她一声
“那你还见死不救?”她指的是那日她在石桥上装死的那次。
她在宕阳的居处就是曾经多年前跟寅肃住过的旧宅,这旧宅因为有人按期来打扫保护,以是这么多年后,还是保持着本来的模样,并未荒废掉。
“你谅解我了吗?”寅肃谨慎翼翼的问。
寅肃抓下她的手握在手心,这一起过来,他确切有些严峻,又有些甜,刚才,他与六兮仿佛就是宕阳城中最平常的伉俪,没有身份职位只差,没有摆布推戴的下人,手挽手自在走在街头,这是他多年梦寐以求的画面。他对她笑了笑,柔声问道
六兮忽地爬起来,瞪着他道
“你甚么时候来的?”她在想,她之前的那些幻觉到底是真还是假。
“阿兮。”
“我没事闹着玩的,你归去吧。”
“放轻松一些。”六兮见他一起都绷着脸的模样,以是趁着无人瞥见时,伸手在他的脸上悄悄的拍了拍,这行动如果在宫中,是冒犯圣威,千万不敢做的,但现在是在宫外,两人又是布衣身份,她便无所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