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话音将落,吏部尚书王睿、左侍郎赵迁另有骠骑将军唐明奇,三个大人像是筹议好的齐齐站了出来,一人一句接唱一样。
吴水感喟了一声,见我闹起了小孩脾气,便耐下性子安慰我:“皇上才十八岁,正值芳华幼年……”
1、
想想貌似有些可惜,因而我冒着庞大的风险,踮手踮脚摸到了里屋。
只见亭内一个我未曾见过的小将正在独饮。
“吴水,我说的是真的,我真的不想当天子了。”回廊的绝顶,我转头对着仍站立在原地的吴水喊道,然后又用低不成闻的声音喃喃自语:“笨伯,我十八岁了,该嫁人了。”
我只说了一句,他就说了一大篇,还外带阴了我一把,我实在是斗不过他,只能告饶。
吴水没有答复我,眼睛一向望着远方。
“往年,摄政王都是收下其他贡品,退还美女。”
只听模糊有咳嗽声传来,我顺着声音去瞧,正瞥见吴水皱眉瞪我。
房门虚掩,我一脚踹开之,吼怒着:“朕要治你的罪。”
我泄气地歪在小榻之上,看着气定神闲擦拭着青丝的吴水,气又不打一处来。
因而…我喝醉了。
但是我只气势汹汹地踏进了一半,就焉焉地退了出来。
府里的仆人小厮大多数识得我的身份,一起闯来通畅无阻。
“是啊,朕已经十八岁了,不是八岁的孩童了,你不能再拍朕的屁股了。”我试着委宛地提示他,我长大了,我是大女人了,大女人的屁股是摸不得的。
不知不觉间,我转到皇宫核心的明湖中间,被一阵浓香的桂花酿的气味吸引,便不由自主得跟着香气来到了初雨亭。
我偷偷瞄了瞄站在众臣之首的吴水,乐得心花泛动。
李福出去通禀的时候,我装着随便却又用心面露羞怯地对吴水说:“摄政王是不是要躲避一下。”
只听背后传来一声闷笑,那小将挑高了声音说:“好大胆的小宫女,竟敢偷本将军的酒喝,来来来,我这里另有一坛,我二人大战个三五百回,好好地痛饮一番。”
然后…我缺了早朝。
这还是自我即位以来的第一次。
吴水的反应在我预感当中,女帝不比男帝能够大肆鼓吹扩大后宫,就算是我成心选夫,但在这正殿之上由众大臣的口中说出来,那也是不当的。
“皇上,臣在你的身后。”
实在摄政王府离皇宫并不算远,马车出了宫门转过几条冷巷也就到了王府偏门。
我昂扬向上,勤勤奋恳,战役了十年。十年里,吴水于我,亦师亦友,亦像父母。
想我温小暖向来天不怕地不怕,却单单只怕吴水反问我。谁叫人家是徒弟我是门徒呢!门徒如果答复不出徒弟的发问是要被打手心的,是女皇也不能幸免。不幸我被吴水打了整整十年,早就被打怕了。
唉,我晓得这是提示我重视仪表,只得坐正了身子,摆出了天子应有的严肃,但我仍旧苦着脸。
方才站了起来,我似俄然想到甚么,对着站在吴水中间的丞相唐明之道:“朕比来想听佛经却又不得余暇,听闻丞相之子唐润不但书法了得并且悟性极高,请他帮朕手录一段白马寺空闻大师的讲经如何?”
看着唐明之千恩万谢地谢着我,我感慨很多,想他这个丞相和我这个天子一样,做的实在憋屈,都是被吴水打压的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