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说了一句,他就说了一大篇,还外带阴了我一把,我实在是斗不过他,只能告饶。
我拿起手边的奏折掷向他,他昂首瞪我,我说:“我猜要不是外界的瞎传就是丞相大人被夫人戴了绿帽子,摄政王和朕打赌吧,你压前者还是后者?”
远处朝钟之声响起,我晓得文武百官已经在天宫里列好了仪队,只等我的到来。我委曲地瞪着吴水,跺了顿脚,然后快速向天宫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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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幸我活了一十八岁,经历了无数风波,却未曾见地过如此这般的男人风情,吓得我是心惊肉跳,心底似有一团火刹时燃烧了脸庞。好轻易回了神,那唐明之父子早已没了踪迹,吴水正盯着我,眼神里很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义。
我噙着泪水不解地看向我身后青衣寂然的稚嫩青年,他的脸上写满了哀痛,却还是对我浅笑:“臣是皇上的摄政王,臣叫吴水。”
话说唐润长的还真不像他爹,确如外界所传的那般漂亮萧洒,是个风采翩翩的佳公子。但比之我身边的妖孽吴水,那美的收放自如的天人模样,他还是差了不止三分。
我跳开了三步,转过身,不满地对他说:“摄政王,朕已经十八岁了。”
我拍打着墓门哭喊:“摄政王快出来呀!”
“是啊,朕已经十八岁了,不是八岁的孩童了,你不能再拍朕的屁股了。”我试着委宛地提示他,我长大了,我是大女人了,大女人的屁股是摸不得的。
“皇上,还请以国事为先……”
这个时候,我正在安阳殿内与摄政王一起共批奏折。
吴水感喟了一声,见我闹起了小孩脾气,便耐下性子安慰我:“皇上才十八岁,正值芳华幼年……”
这么说着的时候,吴水极其不刻薄的将本身面前的一堆奏折推到了我的面前。因而我的面前从一座山变成了两座山。
我稍显绝望,与他父子二人闲扯了几句,便表示二人跪安。
“吴水,我说的是真的,我真的不想当天子了。”回廊的绝顶,我转头对着仍站立在原地的吴水喊道,然后又用低不成闻的声音喃喃自语:“笨伯,我十八岁了,该嫁人了。”
我偷偷瞄了瞄站在众臣之首的吴水,乐得心花泛动。
哎!看来委宛地提示是没有效的。我无法地看向他,无法地叹了口气。
吴水直视着我,似不悦地说:“不就是送讲经来嘛,叫李福接过讲经打发他二人走就是了。皇上另有一大堆奏折要看,哪有这很多的闲工夫。”
吴水岂能不知我是酒徒之意不在酒,他面无神采地看了我好一会儿,这才转头对李福道:“宣唐明之。”
“吾皇贤明。”
唉,公然,吴水最在乎的除了国事还是国事。我很难过,嘟着嘴斜着眼委曲地说:“朕十八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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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讲这个故事给我听的时候,我尚且年幼,始终不懂此中的意义。
在父皇母后故去的头几年,是他陪着我在这清幽的深宫里熬过一个又一个惊骇的夜晚,即像我的母后那般在我惶恐无助的时候欣喜我,又像我的父皇那般时候峻厉地催促着我。没有他,我温小暖,后宋的前无前人后无来者的千古女帝,早就死在无数个诡计狡计里了。
他则用一种“孩子终究长大的”欣喜眼神望着我点头道:“我晓得,本年仲春初三皇上刚过完十八岁的寿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