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认识扶了扶额,缓了半天,才算顺了气,方道:“既然二弟妹开了口,我如何能不承诺,一会儿我就叫人给你送蒋肆的身契。”
洪氏不肯再和她对视,不安闲地撇过了眼睛。
洪氏坐直了身子,笑道:“二弟妹就别卖关子了。”
第一回当人母亲,女儿黏她黏的太紧,很奇妙,也很知心。
那天的宴一结束,蒋恩回到后院便砸了她最爱的那套青瓷茶杯,让他彻查二房埋在院里的眼线。
“如此,谢过大嫂了。”徐昭星瞧她挤出的那一丝儿笑比哭都雅不到那里,本不想再给她刺激,可又一想,丑话还是说到前头的好,便道:“大嫂,我这小我就是这么个有仇报仇、有恩报恩的脾气,另有一个弊端,就是护短。就像那蒋肆吧,今儿成了我中院的人,这今后啊,他如果少了根头发丝,我都得大发一场脾气。”
先前不肯查是她心虚,可现在眼线自个儿出来了,想让她等闲罢休,嘿,那她也太好欺负了!
洪氏有些精力不济,扶着额要求:“爷,就此揭过行不可?是我看走了眼睛,阿谁灾星……总之,我们就别再招惹阿谁灾星了。”
既给二夫人探了动静,蒋肆早就想过会有这一天。
蒋家的大夫人和三夫人,比来的日子不太好过。
人一旦忙起来了,连胳膊腿都健忘了疼。
洪氏气的脸发白,差一点儿破功,原还想口头上承诺,用心压着身契。
现在,还得处理眼下的困难。
看来,解铃还须系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