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会心中绝望,但总算有个顶缸的人,也算舒了口气。他部下四鬼都是武夫,没一个能帮他断案的,就是他本身也是摸索着来。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连个节假日都没有,如何不叫苦。如有个标致小秘或许还好点,但他身边那四个,都是看一眼就足以丧失统统事情动力的极品丑男。在这类严格的环境下对峙事情了十几年,也委实不易了。
“呔,爷爷纵横江湖几十载,向来不信邪,那里的小人装神弄鬼。”俄然一个幽灵摆脱红面鬼的压抑,猛朝堂上扑来,这一扑如猛虎扑食,狭风而来,竟然比活着还要迅捷的多。
鬼差心中惊怖,这杭州城里的冤魂怨鬼如何都冒出来了。抬眼一看,许仙还是悄悄的走在前面,脸上毫无惧色,不,应当是从未见过任何神采。鬼差恍然大悟,本来都是被许仙身上披收回的光引了过来,阳气乃是统统鬼物都需求的。即便灵智不清,但对那种光与热的神驰倒是本能。
许仙并不言语,只是阔步向前,那种平静的态度让身边的鬼差也放下悬着的心。一人向前,百鬼随之夜游,这类威势不由让他也感到一阵震惊。即便他的城隍君赵文会也是凭着神职才气压抑群鬼,也无这类派头。
城隍庙中,许仙毫不客气的高坐堂上,卷宗被一卷卷放到面前,他低下头凝神修改。堂下有新死是鬼被带上来、或痛哭、或怒骂、或告饶,许仙面不改色,遵循胸中的阴司律法一一审之,批驳之间绝无半点踌躇,并且甚有法度。
四鬼一个驾车、一个押鬼、一个送卷、一个责打,让许仙使唤的团团转。常日里还能闲下来看看审案,明天却底子顾不上。赵文会本想帮手,成果竟然插不进手去,也就乐得安逸。看着桌上的文卷一册册矮下去,笑的合不拢嘴。喝着清茶看了一会儿,又转了两圈干脆转到前面去睡了一觉,鬼晓得鬼为甚么还要睡觉。
“承平乱世?”许仙一思就明白了,普通民风最好的期间都是由乱转治,疗摄生息的期间。常常传下些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美德。而真正到了承平乱世,死的不明不白的人反而数不堪数。
中间四鬼听的脸孔扭曲,的确哭笑不得,没想到一贯很会拿大的大人竟然如此心机。他们却不知赵文会生时见了官老爷都是这么一副严肃的模样,为了做好这官,足足装了十几年。愣是把生前老是面带驯良浅笑的赵大善人给变成现在不苟谈笑的城隍君。现在终究能够一吐苦衷,真是言无不尽。
“如许抱恨而死,有极大怨念的鬼类,我也拿他们无可何如。更有些修行有成,法力不凡的,更是放肆放肆。”赵文会欲言又止,他这城隍可不像大要上那么风景,只是此中痛苦难以对人言罢了。
黑影越来越多,却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并且跟的越来越近,来到近处,皆是鬼怪。
“但是战乱之时?”
“你可知何时恶鬼最多?”
赵文会满脸笑意的迎上来,拱手道:“道友公然气势不凡,便请就坐。”
暗中的街道中,俄然多了一条黑影,远远的吊在他们的前面。鬼差心中暗自谨慎,许仙却恍若未觉,自顾自的抚玩杭州的夜景。
本来他生前本是个平常富户,只是平生积善性善,身后阎君准我投生大富大贵之家,他不肯投身循环当中,一番求肯,刚好此地缺一城隍,就补了这个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