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本身无法,进了五里屯的东口,路北有一个冷巷口,见有很多人在那边蹲着,俱是年青的,连一个上年事的都没有,俱都是面向着北看。那北头有一个铺子,是五层台阶,并没有门面,是个风窗子,上面有个横匾,上写着发卖茯苓糕吴家老铺。本身扑奔正北,要下台阶,就有人说:“没出来哪,你不消出来。”冯渊看着这些人,暗骂道:“这些个混帐王八羔子,一个好东西没有!”也不与他们说话,拉开风门子,奔了柜台,说:“你们这里卖糕不卖?”那怯王三说:“既是糕饼铺,如何不卖糕?”冯渊刚要往下说话,忽听外边一阵大乱,世人往北直跑。冯渊不知是甚么原因,也就出来,见那些人,顺这小胡同直奔正北,冯渊也就跟着,到了北边,就见了吴必元的大门。见那门半掩半开,内里站着个妇人,头上乌云戴了很多花朵,穿戴一件西湖色的大衫,葱心绿的中衣,红缎弓鞋,系着一条鹅黄汗巾,满脸脂粉,虽有几分人才,倒是妖淫的气象,百种的浮滑。一手扶定门框,一手扶定那扇门,对劲的把那条腿跷在门槛以外,不然如何看得见弓鞋哪。有一块油绿绢帕,往口中一含,二目乜斜,用眼瞟着阿谁相公。固然瞧着她的人甚多,唯独单对一个相公入迷。阿谁相公,约有二十余岁,文生巾,百花袍,白绫袜子,大红厚底云履,面白如玉,五官清秀,一手握着那文生中的飘带,一手倒背着,拿着一柄泥金折扇,也是二目发直,净瞧着阿谁妇人。世人看着,满是哈哈大笑,这男女尽自不知,类若聪慧普通。正在入迷之际,忽听正北上痰嗽一声,冯渊昂首一看,倒是白菊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