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徐良酒已过量,进了山口,走到了青石梁,俄然起了一阵怪风。这一阵风,吹得徐良毛骨悚然,这透瓶香的酒本就怕风,被风一嗖,就觉着两腿发软,二目发黑,身不由自主,来回的乱晃。徐良悄悄的吃惊,说声不好,这就叫醉了罢?筹算过这三段大梁,只怕有些难。正在心内踌躇之间,忽见石上蹲着一只斑斓的猛虎,二目如灯,口似血盆,把尾巴绞将起来,打得山石吧吧的乱响。徐良见这斑斓的猛虎,把酒全都吓醒了。那只猛虎蹿山跳涧,奔过来了。山西雁把大环刀一拉,右手取出一枝镖来,等着猛虎,看看邻近,徐良先把左手的镖,对着猛虎的胸膛一抖手,正打在虎的前胸,跟着挥大环刀往虎前心一扎,说的迟,当时可快,把刀扎出来,从速往外一抽,本身一躲闪。那虎一扑徐良没扑着,反倒中了一镖,受了一刀,噗咚一声,跌倒在地。若论虎的气性最大,又往上一蹿,够一丈多高,唔的一声呼啸,复又跌倒在地。那虎摔了三四回,方才华绝身故。此时徐良隐在树后,不敢出来,直比及老虎断气了后,方敢过来。这只猛虎虽死,还是睁着两只眼睛。山西雁倒觉着后怕起来,又一想,这上清宫是去好,还是不去好?正在踌躇之间,见打山洞里,蹭蹭蹭蹿出几小我来,满是高一头阔一膀年青力壮的人。每人手中提定虎枪虎叉,过来都与徐良施礼,说:“我们满是猎户,奉我们太爷之谕,在此捉虎,不料懦夫爷你把老虎治死。我们全在山洼山洞藏着,瞥见你白叟家一到,就把虎治死了,是如何把它治死的?”徐良说:“不要紧,我闹着玩儿来着,就把那虎成果了性命。”众猎户齐声夸奖,又问:“你白叟家贵姓?”徐良说:“姓人。”猎户说:“任懦夫,到底是如何打的?”徐良信口开河,说:“我打它一个嘴巴,把它打了一个筋斗,又给它一个反嘴巴,又打了它一个筋斗,然后一放手,一个掌心雷,就把那老虎劈了。”猎户一闻此言,更透着敬奉了,说:“这位懦夫爷另有法力哪。”徐良说:“你们这里有多少老虎,待我去与你们除尽了。”猎户说:“就是两只虎,那一只公虎由我们拿住,皆因在阎家店外,把那虎一剥,这只虎就出来,伤人很多,在山里伤人也很多。我们奉太爷之命,缉捕此虎,不料又伤我们猎户五六小我。你白叟家把虎打着,可算与我们除了害了,同着我们走罢。”徐良说:“上那里去?”猎户说:“你不认得字么?”徐良说。“略知一二。”猎户说:“熟谙字,进山口时节莫非没瞥见布告么?”徐良说:“我进山已然喝得酣醉,全没瞥见。”猎户说:“我们太爷贴的布告,谁能打着这只虎,赏银五十两,我们太爷还要这张皋比,再给银五十两,前后共银一百两。我们同着懦夫领银子去。”徐良说:“慢说一百两,就是二百两,我都不要。”猎户说:“你既不要银子,见见我们阎掌柜的去罢。”徐良却情不过,只得跟着他们,复又奔山口而来。前面猎户,把虎捆好,搭着出山。
别看徐良这一趟出去,可不承望吓跑了两个刺客。你道这两个刺客是谁?就是梅花沟两家寨主,一个叫金永福,一个叫金永禄,皆因擂台上吓跑,直奔陕西朝天岭去。行至朝天岭,见着王纪先与王纪祖,就把团城子的事情,对着他们学说了一遍。王纪先说:“贤弟本来为我们涉一大险,不知王玉弟他如何了?”永福、永禄二人,全说不知。王纪先派人探听王玉的下落,这两人回梅花沟,因是这一天正在店内,忽听内里一阵大乱,说:“出了打虎的懦夫了。”金永福、金永禄也是出来看看,一见恰是徐良,把金永福、金永禄吓了一个胆裂魂飞。二人回到店中一群情,这但是仇敌,明天来在我们的地点。金永福问金永禄:“你筹算如何样办理?”金永禄说:“前去行刺。”金永福说:“我也筹算这个主张。”金永禄说:“我去。”金永福说:“不能,还是我去。”二人谦让了半天,这才一起前去。晚间天交二鼓,二人换了夜行衣靠,背着单刀,奔阎家店而来。到了阎家店,跃墙而进,但不知徐良睡在甚么地点,两小我到后院西房的后坡,将要往前边一纵,正遇徐良出来,就把这二贼吓跑,复又蹿到后坡去了。二人低低言说:“这个老西,他是瞥见我们,还是没瞥见我们?”金永福说:“他又不是个神仙,你看他那样形色,仿佛吃醉了酒的风景。必是他打虎有功,阎家兄弟拿酒把他灌醉了。他如真吃酒醉了,那但是鬼使神差,该给我们绿林的人报仇了!你给我巡风,我出来杀他。”金永禄点头,二人等了半天,铛铛当,正打半夜,二人复又蹿到前坡,仓猝又蹿归去了。你道这是甚么原因?本来店中伴计,奉了店东之命,泡了一壶茶,与徐良送茶来了。伴计拿着茶,到屋顶用灯一照,徐良在竹床之上已经睡熟,又不敢轰动于他。就把那茶壶放在那八仙桌上。伴计拿了灯笼正要一走,那灯俄然本身灭了,把伴计吓了一身盗汗,往外撒腿就跑。伴计心想,又没有风,如何这个灯无端灭了,别是闹鬼罢?到了前边,奉告掌柜的,这个事情惊奇,被阎勇骂了一顿,吓的他也就不敢往下再说了。再说金永福、金永禄他二人,又等了半天,仍然到了前坡,悄悄的听着,像是打呼声音,料着徐良大抵睡熟了,二人蹿下西房,永福在前,永禄在后,将到阶台石,永福把刀亮将出来、永禄也把刀拉出来,二人往屋中一蹿,要一齐动手。忽见那竹床往上一起,床下有人说:“刺客到了。’徐良由梦中惊醒,睁眼一看,公然有两小我往外就跑。徐良蹿下床来就追,追在院内,忽见有两条黑影蹿上西房,本身要往房上一追,一想手无寸铁,又没拿着暗器,从速返来取刀,进至屋中一找,镶囊衣衿踪迹不见。不知这些工具那里去了,且听下回分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