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是人呐,弦伊,我是活生生的人,我曾觉得本身就算是痛了也不会有感受,但是,本来我会痛,我也会痛……那种痛就像针一样渐渐的,渐渐的扎进我的心内里,每一次呼吸,都会让我痛得想要落泪,但是,就算是身如凌迟,万劫成灰,我姬无瑕也不能后退一步!进也是深渊,退也是深渊,我底子无安身之地,除非粉身碎骨,成了灰烟,六合之间再也无无瑕此人,或许,便也今后自在了!”
小侯爷心底长叹,固然在大郑他因撞到后脑想起了一些事情,但却都是与无瑕有关之事,那虎符的统统,竟仍然无半点印象,虽说符是死物,但赵穆与苍浪却便是因那死物而用心相互抵.制,他二人斗了多年,若现在还不能拧成一股绳,九原当真岌岌可危了!
“奚昊――”口中嬉笑着,小侯爷身形一闪到了奚昊面前,两手一拉那人高低一看,道:“如何这般清癯了,当初走时便说了,你是去医人的,不是去冲锋陷阵的,但是逞了强,偷偷跑去上了疆场。”看奚昊薄弱之貌,小侯爷眉间一锁,道:“看这一身风尘仆仆的,信到了没几日,人便到了,有甚么大不了的如此急赶。”
“哪人!”
“噗通――”一粒石子打在水面,溅起了一汪水花,小侯爷不耐的扬声道:“让你们去盯着那狄戈尔,不好好当差,敢来闹本小侯,当真皮痒了。”
万般无法涌上心头,郑澈轩缓缓转过身去,没有踏入房间,而是神采落寞的拜别了。
看那人一脸促狭的模样,奚昊直觉不妙,却说不上哪儿不对劲,想着本身如果不去,保不准此人会闹出何事,本身在身边,多少也能压着点,当下冷哼了一声,道:“去就去,你能去的,我便为何不能去。”
院子中几人皆忍不住“扑哧――”一笑,这厮当初规复身子之时,也不知被奚昊扎了多少银针,还常常因挣扎让银针移了位,多受了很多无谓的痛苦,竟就此落下了暗影,若让人晓得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侯爷竟惊骇扎银针,当真要让人笑掉大牙了。
奚昊拿眼觑了小侯爷一眼,慢条斯理的抚了抚银针,在手中微微一转,道:“今后他再敢混闹,便来跟我说,我会好好疼他。”
“当然不是!”弦伊心头一惊,见无瑕神采丢脸,也不知他在那边被人热诚,竟生出这般言语,回身去打扮台前拿了铜镜放在桌上正对着无瑕道:“公子面貌乃是天生,公子也说过,身材发肤受之父母,不由人去挑选。公子打小便洁身自好,却屡有放.荡之徒觊觎公子之貌,做出让人不齿行动,可这又怎会是公子之错。心术不正者,才会以色度人,见公子之貌而心生歹意,但若心灵相通者,无一不是敬公子,重公子者,小侯爷,燕王,皇上,何人不是尊敬公子之人,旁人如何说我们管不着,弦伊只知,公子是以聪明动听心,以朴拙换真情,谁若再敢诽谤公子,弦伊毫不会放过他!”
奚昊走到小侯爷身边坐下,看着他那模样,含笑道:“跟我说说,可见到那人了。”
苍劲有力的笔墨一气呵成,午后的风鞠问而入,桌面上层层叠叠的纸张被风吹散,飘飘零荡扬了一地。
“无事!”无瑕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尽力平复心中郁结,那人轻浮的话语却仍然荡在耳边,令他愤激难平。静坐了好久,无瑕俄然道:“弦伊,公子的样貌是否果然过于美好,令见者都敢侮我凌我,言语不敬,行动不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