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上巳节是甚么节日?猎奇特的名字。”
心头垂垂出现了酸楚。
“我在乎!”
“为何要避讳,我是来看你的,别人如何看我,我不在乎。”
弦伊站在镜旁,细细梳理着公子长发,将青丝缕缕挽起,镜中人儿风华倾城之貌更甚女子,若真是女儿身,此姻缘,该是多么令人恋慕,然……
弓的心头一动,那连天的烽火仿佛又回到了面前,本身的父母将尚在襁褓的mm托付手中,断交而去,当时本身几岁?六岁哪,连是非都尚未清楚,本身站于父母身后声声呼喊,那种歇斯底里,在那片烽火中显得那么有力,mm在怀中哇哇大哭,本身抱着她,从日出站到日落,终究明白了父母已经不会再返来,灭亡,一起的灭亡让那幼小的心灵充满了惊骇,本身在死人堆中颠仆,爬起,再颠仆,再爬起,那心中却充满了刚强与固执,要活下去,必然要活下去。记得的,只要本身和mm的名字。
弓站在公子面前,没有说话,公子只是对他微微一笑,便已经将他感激之语堵在了唇边,公子的拯救之恩,又岂能用言语便能酬谢,弓将那份感激深深埋藏,他日就算公子要弓之性命,呼唤弓也眉头不皱!
轻柔的脚步踏出,小侯爷回身,就此呆立。
“我娘从当时便知大戍气数已尽,她呆在冷宫,孤傲度日,公开却联络了家属旧部,以防灭国之时命丧东都,公然不久李钰便攻陷了东都,当时,无瑕尚在娘的腹中,若不是呼唤氏族搏命互助,恐无瑕连出世的机遇都没有。”
“无瑕——无瑕——”
“然郑太子那边……”
“以芍药为信表达爱意,此节……”弦伊呆住了,公子却痴痴然望着铜镜,再不答话。
弓与mm对望了一眼,无法,这主,又来了。
“这一迟误,竟然已到了四月了,看来我们得出发了。”无瑕公子喃喃道,分开,是该分开的时候了。
小侯爷兴冲冲走来,无瑕公子双眉一皱,抬脚便走,小侯爷轻身追来,掠到面前,无瑕猝不及防,一头撞上,小侯爷伸手扶住了他的双肩,无瑕抬开端,双眼一动不动盯着小侯爷,纵脸皮厚如小侯爷,也不由嘲笑着用手指挖了挖眉头,粉饰那小小的对劲之色。
无瑕公子以女子身份入这冷香楼,天然不能以男人身份出去,青丝织挽,素颜而出,却眉不画自黛,颊不擦自粉,唇色如桃,双眸如波,一条薄披风遮住身躯,一方素纱拉过,挡住倾城容颜。
“我叫呼唤弓,mm随母,叫秋弦伊,为戍者,血溅城墙,无退而进,是为大义者。我叫呼唤弓,我叫呼唤弓……”
小侯爷一愣,心头出现慌乱,嘴上却道:“是该分开这里,我去看过屋子。”
“强求不得!”无瑕口中涓滴不让,小侯爷神采垂垂泛白,连一旁两人都不忍面对,别过脸去。
“走吧。”从身边擦肩而过,无瑕没有转头,小侯爷心头一酸,双手紧握,怔怔然站立,好久,才疾步跟去。
“我不让你走。”那口中霸道,伸手抚住那削瘦双肩,头微微垂下,紧紧盯着面前之人。
“东都势在必行,赫博多进犯白山,东都必然有所行动,赵括将军被截留,九原要易主了,这大晋,已经风起云涌,我们,需等候!”
无瑕本陷在深思当中,听弦伊问话,回过神来,抬眸去望桌上铜镜,那镜中的人儿与本身面面相望,一样的勾着苦笑,含着无可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