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昔阳出门了。”
“公子去换衣服,谨慎受了凉。”刚进了门,弦伊便用长巾裹了无瑕的身子催促着他去换衣服,弓与鬼翼将明威带到偏房,拿了洁净的衣衫给他换上,明威醉眼昏黄中也看不逼真,任那二人给他换了衣衫,然后倒入床间睡去。
“公子非常面熟,定不是临安人氏,却不知为何出行需求金丝覆面,看这面具详确周到,代价非同普通,又岂是平凡人家能够具有,故有些猎奇,鄙人明威,有礼了。”
无瑕的脚步顿住,面具遮挡下的双眸闪过了一丝欣喜,他常日最喜笔墨,平日里用的也是极好的,到了临安以后便想购买一套,现在听到店东如此说法,倒果然动了心,遂站住了身子,道:“有劳。”
明威仍然站在店铺前,见无瑕垂眸去看别的砚品,他既没有搭话也没有跟从,只是身子一动,退到铺门边斜斜倚靠,带着一丝玩味儿看着无瑕。
早上醒来,院子里已经静悄悄,推开门,发明只一人留在了屋外。
“川蜀绣庄!”
明威懒懒的抬眼看了看她,然后冷冷一笑,道:“我如何,我不过就是一个嗜血的杀手,我还能如何,再不然就是龙家在外不敢承认的野种,一个连姓都没有的野种,哈哈哈――好笑我还要为龙家卖力,就因为我娘对阿谁男人的一片痴心,就这般束缚了我一辈子。”
“好了,出去吧。”无瑕的声音带着瓮声,有些塞鼻,弦伊进了门,拿了长巾便给他擦着头发,口中抱怨道:“这可好,小侯爷前脚刚走,公子后脚就着凉了,小侯爷晓得了,又得怪我们不经心了。”
弦伊从怀中拿出银票放在柜面上,拿起了锦盒,无瑕微微一揖,道:“谢店东割爱,无瑕告别。”悄悄一个回身,无瑕带着弦伊拜别,龙少聪非常不测的看着他远去的身影,俄然一笑:“风趣,竟是这么个风趣的人,倒真让人有了想一探究竟的动机。”那言语间莫名的便染了一抹深意,明威则一声不吭的靠在门边,淡淡的垂下了头。
“青花砚之极品,微细如尘,模糊浮出,如虮虱脚者为最上乘,我这里倒是有这么一方,公子若想看看,我便令人去拿来。”
“醒了?公子说,让你醒了喝了粥再走,喝酒伤胃,热粥恰好暖暖胃。”
“这砚台如何卖?”
红楼当中人头攒动,夜刚来临,前来寻欢作乐的男人们便已经济济一堂。
龙少聪笑着对他一点头,表示了一下铺子中的伴计,然掉队了铺子内里,无瑕则站在柜台前悄悄等待。
“噗――”鬼翼忍不住笑出了声来,摇了点头从树枝上一跃而下:“那人不是女子,是我们家公子,也是这桃乐轩的仆人,公子无瑕!”
眉头微微一挑,明威俄然暴露了一丝浅笑,墨黑的眸子略为弯起,直挺的鼻梁下一口白瓷般的牙齿非常整齐。
“你喝醉了!”霓裳轻斥着便要去扶他,却被他一甩手挣开。
明威闻言点了点头,不再诘问。
他二人下午买了砚台以后本便要回,却在街口发明了有人揭示剪纸技术,那技术人年纪不大,一手工夫却非常了得,无瑕看得鼓起,竟跟着他学起了剪纸,他资质聪慧,一学便会,来了兴趣竟陪着那人一起玩到了暮色时分,发觉天气微变,才吃紧带着弦伊往回赶,不料还未到桃乐轩,便碰到了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