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丞也是胡涂呀!如何就没有认出来呢?”梁栋材感慨道。
“就如许让着贼人跑了,连累了一些无辜的好人。有道一日抓住他定当明正典刑。”梁栋材仇恨的说。
柳梦兰看着梁栋材说:“莹波正为连日劳累,身子困乏,落得将差就错,借这驿里安息几日。因想:出京时,止带得随身金饰,撇下偌大师业在长安城里,如何舍得?且料丈夫将反书出首了,朝廷天然缉捕杨栋父子,我当时仍回长安,却不是好?前日在京时,闻杨复恭遣刺客往襄州界上等梁状元的夫人来行刺,我今既冒充了梁家内眷,如何敢到襄州去?不若且在此暂住,等待京师动静。”
柳梦兰持续说:“那赛空儿摸着了床头这一包金饰,料道那半幅回文锦必然在内,便提着包儿,飞步而出。轰动了几个使女,一片声喊起贼来!内里家人和驿卒们听得,忙掌起火把来看。赛空儿已腾身上屋,手中拿着明晃晃钢刀,大声喝道:‘我乃兴元杨师爷遣来的刺客,专来刺杀梁状元夫人的,你们要死的便来。’说罢,踊身望黑影里一跳。世人见他手持利刃,不敢近前,早被他从驿后郊野中一道烟走了。”
柳梦兰拉着梁栋材的手说:“相公听我细细说来。本来,驿里这些承应的驿卒,初时谨慎勤谨彻夜巡查,后因莹波多住了几日,渐致怠缓。那夜半夜今后,都去打号睡了。赛空儿趁此机遇,怀着利刃,悄地爬入驿后短墙,径到莹波卧所。撬开房门,抢将入去,见桌上另有灯光。莹波在梦中惊醒,只叫得一声‘有贼!’赛空儿手起刀落,早把莹波砍死。唉!也是不幸了你那表妹落得如此了局,连本身是如何死的都不晓得。”
柳梦兰持续说:“这真是人算不如天年,到成全了相公与我本日的团聚。”
“夫人,不知你流浪那边?受了多少的委曲,快于我道来。”梁栋材说完迫不及待的问柳梦兰。
柳梦兰不慌不忙,把前日路闻刺客,暂避刘家,因将半锦转聘梦蕙的事,细细说了。柳梦兰缓缓道来:“相公,那日我在近京驿馆中养病之时,正值房莹波遁辞梁家宅眷,仓促出京。彼因恐杨栋差人追逐,于路不敢逗留,晓夜趱行,直至商州武关驿里。约莫离京已远,方才放心歇下。驿丞闻说是梁爷宅眷,晓得是梁状元的夫人,非常阿谀。”
“莹波怎可冒充夫人?莹波冒充朝廷命官之妻岂不知已经犯下滔天大罪?”梁栋材忿忿的说。
柳梦兰点点头持续说:“相公真是心细,是的。到得报知驿丞,点起合驿徒夫,各执东西赶将上去,那边赶得着?驿丞见拿不着刺客,梁状元的夫人在他驿里遇害,干系不小,慌了手脚,先自弃官而逃。众驿卒乱到天明,见驿丞先走了,便也各自回避。那些家童女使们见莹波已死,亦各逃散。”
“此话如何讲?”梁栋材迷惑的问柳梦兰。
“她这是自作自受,罪有应得。天作孽不成为,人作孽不成恕。那厥后呢?”梁栋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