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那些冻死、饿死之人的尸身丢弃在哪?我想去看看”,萧暄又是皱紧了眉,本日她的眉头就没伸展过。
“黎儿,萧战,我们这就去看看,白叟家,你们且吃,我等晚些再来”,萧暄不肯担搁,腾地起家,抬腿就往外走。
城南们外的这一大片地盘,起初无人开荒耕作,就演变成了乱葬岗,贫困得志的穷户身后多数埋这里,另有那些客死他乡的、身份不明的,很多连个墓碑都没有,也不着名讳家氏,棺木腐朽,暴露的骸骨都无人理睬。
百姓沦落如此境地,这巴邑县令罪该万死!
“哼,不但仅是冻死,你们看,这里的尸身根基满是面黄肌瘦,嘴角干裂,躯干萎缩,较着饿了好几顿了”,萧暄眼角微微吊颈,横眉一瞪,眸中精光凌厉。
“是萧竹,我从清风轩将她调了过来,主持冀州事件。”
安插完这些事,三人脱手堆了很多小雪丘,把尸身埋葬,算是送这些百姓最后一程。
“好”,萧黎简短一句,铿锵有力,绝对从命。
萧暄有些烦躁地搓了搓手,眼下能在巴邑县待得日子很短,必须抓紧机会,有所发明才行,不然登州那边怕是会担搁。
望着满目疮痍之景,萧暄深深吸了一口气,徐行上前,扒开厚厚雪,细心打量一具具冰冷尸身。
朝廷战事频发,徭役赋税沉重,县令周钱又横行犯警,这日子过的一天不如一天了,孙老夫不幸死了老伴,做了多年鳏夫,膝下三子,老迈孙福,次子孙安,都被征了丁,双双战死,连个骸骨都找不齐,老幺孙广,打小体弱多病,药罐子泡大的,又闹了一阵子肺病,倒是躲过征兵一劫,只是目今家里穷得揭不开锅了,只能硬着头皮出去挨冷受冻寻吃食,身子愈发差了。
“爷,我能吃吗?”阿贵肥胖泛黄的小脸尽是希冀,他怯生生地瞟了一眼萧暄等人,回过甚,朝着老丈谨慎翼翼道。
城南枯林,荒凉火食,杂草丛生,因为大雪冰封,氛围中满盈着尸身腐臭味道稍稍淡了些,可还是是刺鼻难闻。
本来这老夫姓孙,年青时靠着一双手,搬沙卸货,挑担打杂,做些夫役活计,起早贪黑,省吃俭用,终究攒下些银子,娶了个本本分分的农家女为妻,生了三个娃,虽说日子贫寒,粗茶淡饭,没有油水,可也实在。
“少爷,你要伶仃去会那恶县令?”
“看来这里大多数人真的是活活冻死的”,萧黎眯着眼,沉痛说道,心中非常难受。
萧暄捏了捏手指头,来回踱了几步,兀地愣住,道:“放心,我自有分寸,不会打草惊蛇的。黎儿,可还记得前次我击杀黄浪后,捡回的阿谁包裹,你与萧战先回到孙老夫家中,把那包裹翻开,寻一寻有无关于登州的线索,再将萧海等人从那边传来的讯息理一理,我们这几日一向驰驱,未曾顾得上这些,待我夜探衙门后,得了萧竹的禀报,再行决定接下来的打算。”
现在是闹荒年份,万户萧疏鬼唱歌,这乱葬岗便是格外拥堵。巴邑县令怕把尸身扔在江中净化水源,便命人全数拖出城外安葬,可这死人骨实在太多,衙役们又不想沾这些倒霉,便强征民夫来搬运,忙活了好些天,挖了大坑,层层堆叠,草草埋葬,很多尸身的胳臂腿都露在内里。
“诶,小哥,你...”孙老夫立在原地,茫然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