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世子请坐,老衲恭候多时了”,晦明转动手中佛珠,慢悠悠地吐出一句。
萧暄以手扶额,久久鹄立,这老衲人只顾些天机玄理,把人诓得云里雾里,也不知作何了解,是对是错,真真废话一堆,屁用不顶。
“世子不必慌神,老衲乃是出世之人,遵守天道法旨,自会保守你的奥妙”,晦明像是晓得萧暄反应,微微一笑。
“哟,世子可真是半天云里做衣服---高才,一猜就中。六年前自打王妃有了喜,也就是怀了爷时,王爷便多次前来寺中祈福,小的常有幸跟从,倒也来过几趟,熟了地盘。”赵安一脸坦诚,微微挺了挺胸脯,多了几分豪气。
萧暄听后松了一口气,却又满腹疑虑,“方丈,我本不是此天下之人,且宿世又未死去,为何会托生于此?”
萧暄闻言,大惊失容,她本是魂穿于此,天然不是当世之人,可没想到,这等秘闻,这方丈竟然晓得。
寺中前院建庙门天王殿和摆布钟鼓二楼,正中为大殿三间亦称万佛殿,后院东为观音殿,西为地藏殿,各为五间,中建三佛殿。今番萧暄等人从后山入,倒是略过了前殿,直入后院一干僧众憩息之所。
忘忧山,若论巍峨,不及雄傲四方的泰山;若比灵丽,不及天下独秀的南岳,除却几处温泉,倒也无他之长。
但常言道“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这不甚出众的山峦倒是藏了一个远近闻名的镇国寺。
“世子不要劳心,凡事自有事理。自此半月以后恐有大事产生,当时世子可再来寺中,老衲或许能帮衬少量。然今番世子便拜别吧”,晦明轻道,言下一片送客之意。
萧暄一起行来,四下旁观,这镇国寺和尚未几,更是平增了几分冷僻,冷风拂过,萧瑟的紧。
萧暄也不推让,摆手拦了正欲发作的保护,嘱了两句,便入了屋,转过帘子,榻上稳稳坐一老者。
“赵安,你以往但是来过?”萧暄倒是猎奇,凭着赵安的跳脱性子,现在怕是东瞧西望,不得安生,哪会现下这般安静,熟门熟路,一瞧便是转头客。
晦明听后,合掌垂目,很久未曾透露一字,直到萧暄耐烦将尽之际,才沉沉道来,“世子心中如何想,便如何做,旁人岂可决定?但你要明白,人行于世,祸福相依,善恶有报,如果强邀天意,必惹得天怒人怨,如果适应天时,必平生安然喜乐。”
但见其身上一红法衣,塌下一草鞋麻间隔,俭朴无华。
“这作何解释?”萧暄一头雾水。
萧暄望了望又闭上眼,转着佛珠,事不关己的晦明,恨得牙根痒痒,没出处地烦躁。只感觉仿若一把钝刀悬心口,倒霉不快,倒是在细细地不间断地磨,好不安生。
“出去”,屋内一声回应,带着几分衰老。
两缕长眉,飘飘并不染灰尘;一双慧眼,耿耿全然洞人间。端的一个,晨暮诵佛千万声,返璞归真日月明。
小和尚随即推了门,立在当口,望着萧暄,做了个“请”的姿式,“师祖喜静,世子爷出来便可,休带从人。”
“天数有章,人力不及。世子你为何托出世于此,冥冥当中自有定命,老衲亦不敢妄言,然老衲赠你玉佩,劝你父王将你充作男人教养,乃是顺了天理,亦是为了帮你。”晦明展开双眼,思考半晌,持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