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刘员外常日里对下人耕户,喝骂惯了。现在顺口一番言语,见群丐一片激愤,面上现出几分害怕。
那刘员外恨声道:“你们走的那天当晚府上失窃,我一早便把官报了。那贼人甚是胆小妄为,还留下字条,说甚么次日子丑订交之时,还要前来。官府中派来捕头衙役事前伏下,一夜没闻声半点动静。到得第二天,本觉得贼人没敢前来,谁知丢的财物,比前日夜里还多。州衙里的卢捕头说这贼人来去无踪,定是江湖上大帮派的妙手所为。嘿嘿!此地除了你们丐帮,另有别的甚么大帮派,有这般飞檐走壁,难寻踪迹的妙手么?”
当下冲水玄灵道:“师姐,这些个丐帮中人像是有事要办。我们附近无事,跟上去瞧瞧热烈吧!”
那长须父老杵动手中木棍,声若洪钟道:“我等丐帮中人,冒昧登门叩扰,是来找你们老爷有事相商,还劳烦通报一声!”
柳少阳见她不知,笑了笑道:“师姐久在江淮,不知其间景象也不为怪。这中州之地的江湖帮派,若论影响,第一当属少林派。派中妙手云集,僧俗弟子行走天下。而少林派以后,就当属丐帮。帮主聂行空刀棍双绝,座下的六长白叟人,均能独当一面。部属的五大分舵,遍及中原千里。”
水玄灵心中正有此意,两人紧走几步,远远跟在那伙乞丐身后,绕着街衢巷道走了半柱香的工夫,到了一所粉墙黛瓦的朱门大宅前。
但他毕竟是见过场面之人,口中兀自不饶道:“前几日诸位上门,我将你们请到堂中摆宴接待。你卓长老说要盘我的宅子,我一番直言相拒,却也是留不足地。可谁知这几天家中,接连失窃,丧失金银财物无算。现在不比乱世,四海升平,我家中已多年未曾遭过盗贼。可恰好你们丐帮中人一走便有此事,天底下可有这般巧的事么?”
水玄灵不明就里,疑道:“师弟莫不是谈笑么?一群乞讨为生的叫花子,又能有甚么来头了。”
卓长成本是态度谦恭,此时脸上霍地有如罩了层寒霜,怒道:“刘员外此话从何提及?我丐帮一贯‘义’字为先,扶危助困,中原的江湖中人战役常百姓,无人不知。帮中弟子皆是响铛铛的男人,又有帮规束缚,强丐恶化也是不会,又如何能够做起歹人的活动?刘员外话说得这般不堪,可有真凭实据么?”
叩了半晌,内里一个仆人将院门翻开。见是这伙乞丐,面上倒是非常恭敬道:“本来是丐帮的诸位大爷来了,但是有甚么事么?”
柳少阳应道:“师姐,你看这些乞丐穿得虽是带着补丁的陈旧粗布麻衣,倒是件件洗得洁净。另有他们大家腰间,都挂着块巴掌大小的铁牌,想必然就是丐帮中人的信物‘侠丐令’了。上面刻着的,便是挂牌之人在帮中的职位,是丐帮弟子行走江湖的凭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