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集镇本就不大,只见那三个男人驾着马车,沿了街巷几转之下,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到了镇子边上的一处酒坊前停下。
这宅院内里陈旧了些,但毕竟是丐帮在豫东的分舵,内里却也不小。四周的阁楼屋宇,厅堂回廊,也是颇具范围。
那长须老者,恰是丐帮六大长老之一的卓长风。他见柳少阳年纪虽轻,风采神韵倒是不凡。不由得眼中一亮,也双手还了一礼,缓缓道:“年青人客气!五行门在淮泗这些年好大的名头,柳左使的名字,我丐帮高低,也是早有耳闻的了!”
柳少阳当下走着上前,冲那老者躬身拱手施礼,朗声道:“这位想必就是卓长风卓长老了,鄙人是两淮五行门左使者柳少阳,身边的是我帮中的兄弟卫旭。长辈在江淮便久仰丐帮侠义为本,聂帮主和座下六长老,个个都是了不起的高人名宿。本日北上开封,路过此地,特地前来拜访卓前辈和诸位丐帮中的豪杰!”
水玄灵本想说留下与他同走,但话到嘴边微觉不当,毕竟也没说出。柳少阳和卫旭送了世人压着镖车上路,便动手起去交友丐帮的事情来。
两人这几句话的工夫,那马车已然行出好远。柳少阳心知他本领了得,当下把缰绳递到卫旭手上,本身沿道快步追去。转眼奔出几十丈远,那些男人赶着的马车已在面前。柳少阳也不靠得再近,运起玄功,双足似缓实疾,悄悄蹑在前面。
卓长风见柳少阳辞吐自如,气度不凡,内心也大是欢畅。当即叮咛摆下酒菜,宴请柳卫二人。
柳少阳迈步而入,只见堂中十余条男人摆布分立,正首坐了个长须老者,恰是那天和水玄灵从北阛阓起,一起跟到刘员外府上的丐帮世人中领头的老者。
这酒坊门面倒也不小,分作高低两层,四周灯烛高悬。柳少阳见那三个男人,谈笑着便踅进其间,心中恰是计算。忽听背后有马蹄响动之声,转头一瞧,本来是卫旭牵着那两匹健马,已然跟了过来。
卫旭笑道:“柳左使此话正合我意,卫某正想管管此事。这如何不被发觉倒是好办,左使你固然发挥轻功跟上去,我牵着马在前面随后便到!”
卫旭听了咋舌道:“听柳左使一说,本来这阏伯本来是古时候大有学问的好官啊。我卫某也算长了见地,说不得是要出来上几炷香的!”
柳卫二人乘马从归德城城西而出,行了不到十里,目睹到了一处集镇。镇子虽是不大却还热烈,商店人家错落有致。
这时候天至傍晚,祠庙中的香客三三两两已经未几。柳少阳和卫旭来到殿上,请了几炷高香,朝殿中的阏伯像纳头拜了几拜。
柳少阳听他这么一说,心中吃了一惊,暗忖:“卫旭既是巨盗出身,隔袋辨物的本领天然在行。他既这般说了,毫不会错。这几个男人忒也可疑,平凡人家,那里有把活人放在布袋子里的?”
卫旭见这祠庙范围不小,奇道:“柳左使,这里瞧模样供奉的不是太上老君、如来佛祖等大罗神仙,也不是关老爷的神位。写着的这个‘阏伯’是个甚么来头,香火竟然能如此畅旺?”
卫旭几步登上石阶,叩开院门,给守门的丐帮弟子递上拜帖。约莫一袋烟的工夫,那守门的帮众又走出来,请了他二人进到宅子里去。
两下几句客气,柳少阳将刘员外的那张城西宅子的房契呈上。卓长风问他如何得来,柳少阳便只是瞒过了卫旭一节,其他照实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