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少阳听得悄悄佩服,遐想江紫彦当年多么豪杰,又想到最后竟然落得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不由又是一番感喟不已。
说到此处,吕子通目光超出世人,盯向堂外,似是想起了旧事,接着道:“刚才我也狐疑是本身多虑了,但是几次考虑武林中诸各帮派,却无一与此伤此能符。只因当年我曾与他们四人中的大师兄南华子有过一场比斗,你来我往拆到七十余招时,被他一剑刺在左肩锁骨下的云门穴上,败下阵来。半晌之间,伤处也是如本日刘镖头一样红胀肿紫。何况固然只要一名道人脱手,现身的倒是四人,如此前后一想,必是‘嵛山四剑’无疑。”
吕子通将那信中纸条取出给堂内世人传阅,肃声道:“眼下‘嵛山四剑’尊胜塔约战就在明日,这四人个个技艺绝高,多年未下昆嵛山也不知练就了多么神功,不管来的是谁,论起武道我等都万难应对。”
吕子通皱眉道:“咦,有这等事?那金龙帮是蜀中第一大帮,何时如此吝啬了?那刘景天也算得上是成名的妙手前辈,如何能和一个女娃脱手!”
柳少阳听叔父有此一问,忙说:“当时景象,侄儿若非亲眼所见,绝计不信!刘景天与那紫衣少女定下十招分胜负之言,那少女声言不消兵刃,丈余之地躲他十招也是不难。我本觉得刘前辈稳操胜券,谁知刘景天进了快两百招,在那女人闪转腾挪之下兀自未能伤到分毫!刘景天自发食言,罢手认输之余,说那少女形如鬼怪的轻功就如当年江紫彦大侠亲至,只是那女人说并不知江紫彦其人。”
吕子通点了点头,缓缓地说:“孟贤弟说的不错,想当年那‘嵛山四剑’剑法精绝,四人多年何尝一败,衡山大会上却无一不十几招间便折在了江紫彦的手上。当日你不在衡山之上,我和我师兄却都在当场,看得逼真得很。”
当下屏住泪水,悲苦尽去,昂首望向水玄灵,却见少女双眸含烟,冷静不语,不知所思何事。
念及此处,忽地想起那日瓜洲城的鸿雁楼上,刘景天说那紫衣少女的轻功身法像极了当年的江紫彦,此等奇事当向叔父禀明,随即说道:“叔父,说道江紫彦大侠,侄儿想起有件事一向没给叔父说过。那日我了了门中的差事赶回总舵,路太长江北岸的瓜洲渡时,在酒楼上用饭。正巧赶上金龙帮的少主和名震川蜀的刘景天一干人,和一个紫衣少女因事分歧,刘景天还和那女人动起手来!”
“我见本身伤处红肿带紫,一时候大为吃惊。那冲虚子却说,这紫胀是真气附剑,冲穴入体而至。旬日以后,真气游走散去,红肿自消。嵛山派受元庭恩泽久矣,这‘嵛山四剑’虽是蒙元虎伥,非常不齿,此言却也不虚。到了半月以后,我左肩也真的肿胀减退,规复如常了。”
说道此处,吕子通又是思忖半晌,方才沉声道:“你们闯荡南北也有多年,可曾听过‘嵛山四剑’的名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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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子通听两人侃侃而谈,抚髯缓缓道:“你二人年纪悄悄就有如此见地,倒是不枉我常日里悉心教诲!你们说得大抵不错,可又不全对。来人门派绝非武当、龙虎、青城三派,也并不是华山、崆峒两派。只因武当、龙虎、青城三派在道指正宗当中剑法固然了得,内功却属南派,但注入的这几道真气倒是紫非青,故而不对。这伤处涌动的一股紫气,虽与华山、崆峒两大败派相属,其间却透着一股暗紫霸道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