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少阳双眼凝神盯着斗场,口中讷然道:“赵益真是玄门华山一脉的掌门,只因玄功高深修为高深,江湖之人敬称他‘华山真人,紫府一尊’。我虽早就听闻过他的名头,却未曾有缘见过。虽说这道人瞅着不过而立之年,赵益真现在少说也是五旬不足。但眼瞧着此人玄功这般入迷入化,说不得定然是了!”
场中的屠千山瞬息之间连攻了数十拳均是无功,越斗心中越惊。他本忖着本技艺头拳法这些年来早已炉火纯青,数招以内定能将义弟救下。眼看着长衫羽士身形附近天涯,可每遭挥拳攻去却总被仇家闪身挪转,于间不容发之际避过。这本是绝无能够之事,但情状已然确实如此,那里还由得本身不信!
老迈屠千山一把将他拉住,沉声道:“老三,不成莽撞!”说罢两手作拱,不见喜怒朗然道:“我们兄弟来此相聚,不料打搅了中间雅兴,偶然冲犯!屠某瞧着道长面熟,不知在那边宝山修道?”
这一番动静实在变起俄然,四周一时候喧闹顿止。不但平常的酒客尽皆吓得呆了,便连柳少阳和江雪茵等身怀武功之人,也都是吃了一惊。柳少阳定睛瞧去,心下暗忖:“好巧!”一旁的江雪茵也“咦!”的一声呼出声来,显是大感不测。
长袍道人闻言微微一笑,漫声道:“屠老鬼,你到底还是认出了老夫是谁,但只怕是为时已晚了吧!”
屠千山自个儿也是周身震颤,有如筛糠。面色惊惧惶恐,牙关颤抖,栗栗道:“紫……紫府归源功!你……你是赵益真!”声音惨痛尖厉之状,便好似鬼怪普通,听在耳中令人不由得心神皆惧。
两人比武一个招招紧逼,一个闲庭信步。这头的乌千仞此时也不知何故,周身不但任凭摆布,抑且颤栗不迭,大生异象。长衫羽士的左手始终扣在乌千仞腕间的内关穴上,屠千山被他带得在原地七拐八转,数度挥拳抢攻,却始终不能将乌千仞救下。
此时几人拳脚来往,酒坊的楼梯口处已成斗场。楼上的众酒客想走也走不得脱,均坐在各自桌边半晌哑然无声。只觑着屠千山拳势威猛凌厉,却生生挨不到长衫道人衣衫一角。两人身形并着被人提在手中乌千仞,在周遭丈许之地如风疾转,一眼瞧去只现乱影不见人形,场面煞是诡异。
雁荡三英常日里虽是无恶不作,却总爱以英豪自居,最为忌讳旁人明说本身为贼。那乌千仞听这羽士如此出言无状,顿时由惊转怒,口中咧骂之间,挺身而上便要脱手。
他到得此时,已知这道人武功深不成测,若要取本身性命易于反掌。但本身一轮快拳抢攻,现在已然骑虎难下。恰是不知如何是好之际,猛听得长衫羽士嘲笑道:“白老二,你这大哥的‘破山拳法’浪得浮名,不过尔尔!老夫瞧着时候差未几啦,你也并肩子一起上吧!”
这一招来得无声无息,仿佛偷袭。江雪茵在场边瞧得逼真,不由惊呼出声。柳少阳也看出了屠千山掌势凶暴,心下暗自凛然。
长衫道人摇了点头,冷然道:“照理说你们三人作歹多端,自有身遭恶报之日,贫道也不必在此与你们难堪。但是俗话说得好:‘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三人既晓得了这件奥妙,也就怪不得老夫不包涵面了!”
本来这来人额宽短须,一袭锦布道袍。恰是几个时候前在岳王庙前纵酒吟诗,以玄劲逼退涌金镖局镖头武振英,又与他二人有过照面的长衫羽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