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举着从刘重屋里搜到的竹梆子,细细比对许天赐后脑勺的凸起处:“大人,这打更鼓用的竹梆子,上头的缺口与许天赐头部致命伤完整符合,这就是凶器,错不了了。”
崔辞去刘重家搜证物,王顺德找了个借口没有去,比及崔辞带人走了,王顺德才又折返回了府司西狱。
李暧明白了:“你要对她施把戏?”
李暧此次动了真格的,她取出匕首抵住王顺德的脖子,威胁道:“我替你们抓到了李氏姑侄,立下功绩,你们就是这么酬谢我的?过河拆桥是吧?”
王顺德没推测,他这一番操纵早被人盯上了。他走到府司西狱的门口的时候,被人一把拉过,拽到街角,拽他的人恰是肝火冲冲的李暧。
王顺德问道:“张月华,你恨许天赐承诺了来提亲,却老是推委,迟迟不来。以是,是不是你杀了许天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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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开了,王顺德从屋里出来,李暧赶紧跟了上去,不成置信的追着问道:“是她干的?!真是她干的?!但是,崔大人。。。”
王顺德追上崔辞,拦在他前头,道:“上回发兵动众抓了李氏与李至美,成果无功而返,枢密使大人很有微词。此次再拿刘重,大人可要慎重。”
那站在停尸间外头的一干衙役本是随崔辞去刘重家里的,随时做好了二进宫的筹办。闻声崔辞的叮咛,原班人马原地整了整步队,就跟着崔辞风风火火走出门。
还没走到门口,劈面撞上了行动仓促的王顺德。
张月华平和的点点头,道:“是。”
王顺德早有内心筹办,他最后判定许天赐是从墙上掉下来摔死的,厥后崔辞按照许天赐脚上的伤口形状,否定了这个结论。
崔辞摘下口罩,道:“王大人,你来晚一步,我已经查出凶手啦!就是打更的刘重。你跟在背面,随我去拿人吧!”
王顺德道:“许天赐是不是从院墙上掉下来,摔死的?”
李暧道:“你笑甚么?”
李暧道:“那是当然,眼下这案子他就要破了,这还不敷?”
王顺德道:“除非亲身确认,不然我不会信赖赖何人。”
李暧道:“如何?你感觉张月华有古怪嘛?”
张月华道:“不是。”
王顺德道:“崔大人错了。我这就去禁止他进一步错下去。”
这声音的节制下,张月华脑海中一片酥麻受用。明显受制于人,但奇特的是,她涓滴感受不到惊骇,反而劈面前看不清的人影生出无穷信赖与好感。
王顺德推开匕首,道:“你从我的人手上抢走了人,如何叫替我抓到了人?既然求人办事,就该有求人办事的模样。”
王顺德道:“是不是打更的刘重杀了他?”
李暧站在门外,震惊之余,下认识捂住了嘴。
李暧怒道:“那我们就鱼死网破,他认出了我,我就指认你。毕竟现在跟大宋开战的是辽国,不是我们大夏。比拟较我而言,你是辽国的皇子,身份更加敏感。”
王顺德道:“有没有古怪,一问便知。你既然也来了,那就替我把风,我跟张月华在房间里的时候,你别让任何人出去。”这白来的劳动力,不消白不消。
李暧哂笑道:“如果我没记错,上回你说这话的时候当即就被打脸了。”
崔辞凑过甚去,看过仵作的比对,脸上暴露对劲之色:“可逮住这孙子了!来呀,随我去抓人。”
王顺德道:“没甚么,只是感觉这世道好人难做,一念之仁酿下祸害。再说,你就那么信赖他能帮你找到要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