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的夜晚防备森严,家仆多是结丹以下的修者,也不分甚么门派,只是没有了飞升的但愿,巴住顾家混口饭吃,寥寥度日罢了。
祝艺菲昂首瞧着那悬浮在头顶的白玉色的心脏,飞身,横剑,便堵截了那净水色的头绪,长臂一伸,便摘下了那颗鸟心,始落于掌心处,便化作一颗玉红色的明珠,微微的披发着纯洁的光芒。
祝艺菲转头,瞧见是个借宿的门派弟子,一身水色的道袍,头顶华冠,漂亮傲伟,背负长剑,正依托在花坛上,一口一口的抿着酒。
小孺子懵懂的看了看那被打的面红耳赤的男人,撇了撇嘴,推着轮椅跟上了祝艺菲的步子。
大殿并不如何宽广,能容百十人摆布,两侧是嶙峋栉比的石柱,凹凸错落,却并不封顶。
“但是,我不想你走”顾东暝低垂下头,抬起手想拉住她的衣袖,迟疑了半晌后还是放弃了。
祝艺菲见他掌中有光,晓得这男人不好相与,莲步微移,轻身数转,躲开男人的手臂,而后伸手一招,冰火剑瞬现掌中,侧头的工夫,便架在其细嫩的脖颈之上。
然后便见她的耳鼻之处钻出丝丝缕缕的紫玄色的雾气,最后在视野里缓缓消逝。
说着,那手腕一转,便向着她的肩头处抓来。
顾东暝呆住了,他从没想过她会如此对待本身,一时候胸腔中那块玄色的石头仿佛炽热了起来,白净的皮肤好似打上了一层薄薄的胭脂,脑海中一片空缺,就连想要挽留的话都健忘的干清干净。
怒上心头还未消,这便又被占了便宜,祝艺菲唤出元神之态,对着男人的脊背接连挥出数掌,却被那头顶含苞待放的弓足法光打散,几乎伤了她的元神之态。
“恰是这个东西”祝艺菲呢喃一声,将其化入掌中,便飞出了长白的体内,回归肉身当中。
而后,便眼睁睁的瞧着男人昏黄而羞怯的双眸缓缓靠近,直到一丝甜美的酒津钻入她的唇畔,他竟然变态的含酒亲吻着她。
当初太清派创派伊始,这两只神兽便被派下尘寰作为保护门派所用,天长日久,因为老是耸峙不动,便化作了两块虎魄石,被摆放在祭天殿内,而这长白的心脏便是能化解业孽之物,祝艺菲此番前来,便是做的这个筹算。
“有人,杀了长白兽,就是阿谁”女弟子一边跺着脚解释,一边伸手指着仿若闪电般不竭穿越在石壁之间的红光道。
“哎,这年初,小娘子都不好调戏了,略微长得美些的各个都有伸手,乃至,连我都打不过呢”男人嬉皮笑容的模样活脱脱像个街头地痞醉鬼普通,惹的祝艺菲一阵讨厌。
“甚么人”门口俄然传来一声女子的惊呼,祝艺菲也一怔,转头一瞧,恰见两个女弟子杏眸大睁的盯着本身,内心暗道一声不好,原地化作一道流光敏捷飞冲出殿外,向着山顶的出口飞去。
“你是要分开顾家了么?”见她收功后一脸的倦怠,固然极不忍心,却还是压抑不住内心的滋扰问道。
顾东暝展开眼时便瞧见了面色惨白的祝艺菲,她紧闭双眸,一只手贴在他的胸口,另一只手放在他有些敏感的小腹上,感遭到一股股温流进入胸膛,将那令人非常难忍的疼痛和憋闷一点点化去,再顺着小腹钻出体外,仿佛进入了她的体内。
“我要去给你寻吊魂草”祝艺菲瞧着他懵懂的神采,垂怜的抚了抚他的脸颊,现在如果能够,她也真想靠在他的怀中,仿佛就能感遭到当年在祁阳伏魔阵的死门中,那冰冷却和顺的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