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把名字说完,那道人倒是惊奇的看着我,结结巴巴的问道:“你、你是韩闯的师侄?”
正行走着,俄然中间一棵大树上跳下来一只猴子,歪着头盯着我看。我晓得,这些猴子都是野生的,即使你不招惹它们,它们也很有能够会抢你的吃食,不由退后了三步。那猴子见我退后三步,也不上前,竟站在原地,前爪放在胸前,合起来向我拱了拱手,又跳到了树上,再也不看我一眼,如人普通双足跏趺,双手放在丹田位置,冥想了起来――我擦,这是甚么环境?连猴子都学会修行了?我楞了半晌,蓦地感觉,或许大抵能够我那位师叔大人也一定是人类。
“喂喂!你说这猴儿是我师叔?”我指着猴子,问道。
“吃不?”我看着道人,笑道。那道人也不客气,伸手拿起饼干翻开包装便吃。
“你真是我师叔?”固然不信赖猴子能听懂人话,但本着“万物皆有灵”的原则,我还是谨慎翼翼的向猴子扣问。
“本来也是一个修行同道啊!”道人抚掌大笑道,“我觉得你是哪家的小孩到这儿来找离家的长辈来了!不知你师出哪座仙山,尊师名讳,或许我也认得。”
“你是来修行的?”道人一边吃,一边问道。
同门师兄?这么多年以来,从未瞥见三舅爷与人来往,没想到竟然另有一个师兄。或许,找到我这个师叔,很多题目便能迎刃而解了吧。
我一边清算着三舅爷的遗物,一边回想当初跟三舅爷学艺的点点滴滴,心中感慨万千――人啊,不管修为如何,终归逃不过一死。道家求长生,佛家讲成佛,但又有几人长生,几人成佛?人总有欲望,如果无欲无求,人类也不会进步,而我们这些方方士、风海军就只要饿死了。想来也是好笑,我们一向寻求着超尘脱俗,却恰好需求这些尘俗中的人来赡养。很多所谓的高僧大德,满嘴的无欲无求,实在,真无欲无求了,谁还会修行?不就求一个长生得道么?殊不知,大圣至公,存亡天定,不是人力能够决定。天道无情,无情就在于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是否修行,都难逃一死,独一的辨别也不过是迟早罢了。但即使如此,三舅爷身后的各种迹象,却让我不能不对此停止彻查。
“吱。”猴子见我问他,竟貌似不美意义的用爪子捂着脸吱了一声。
第二天,我清算好行装,踏上了前去终南山的火车。终南山,别名太乙山、地肺山、中南山、周南山,亦称南山,乃六合之间稀有的仙家福地。自古以来便有如太上老君、王重阳、赵公明、刘海蟾、孙思邈般神仙高德之士在此修行,也有如卢藏如许以退为进求取繁华的沽名钓誉之辈在这里待君王赏识。但不管如何,终南山作为道家全真派发扬之圣地,确是九州当中屈指一数的修炼场合。直至本日,终南山上的隐修之士还是不成胜数。更让我头痛的是,三舅爷并没有在遗书上申明这位韩闯师叔在终南山那边修行,更没有写明师叔的边幅特性,只说缘分到时,韩闯师叔天然会出来相见。想在偌大的终南山上找这么一个没有任何质料的人,其难度无异于大海捞针。但很较着,如果我没法找到师叔,今后的事情我也不消去考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