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街宽路阔,游人如织,两边楼阁连缀,沿街商户买卖昌隆,有些专营武者修士法器符箓的店铺,自门外便能感到到霞光宝气,可见藏品不凡,吸引很多人一探究竟。这般不忌讳地将宝贝公诸于众,也可见京都繁华气象之下,自有森严治安防备。
师叔祖函件一向贴身藏放,无巧不巧,那一剑恰好刺在胸口函件地点位置。是以将函件上的印记破去,本身由此逃了一命。师叔祖印记只要辩白之用,气味微小,又如何挡得住噬魂一击?莫非是信本身?
到了门前,便有扼守的兵丁横手禁止,问道:“来者何人,清微行宫为玄阳上教暂居之处,不得擅入。”戴和正此时髯毛拉茬,神采愁苦,一身风尘,如何看也不像能和玄阳教扯在一起。幸亏朝廷为免无妄的争端,派来保卫的都是机警之辈,语气虽严肃,但不盛气凌人。
戴和正躬身一礼,道:“鄙人有事求见马掌门,口说无凭,这里有一个信物,有劳大哥转呈,马掌门若肯赐见,就说鄙人只见他一人。”说完递过一枚玉璧。
戴和正待兵士拜别,扑腾一声跪倒在地,悲鸣道:“掌门师兄……我……我是戴和正。”说道此处,哽咽难言,千头万绪,不知从何提及。
到了晚间,清微行宫门口忽地来了一群人,个个衣容划一,气质脱尘,恰是玄阳教一行,戴和正眯眼细观,为首的就是掌门师兄。又过近一个时候,戴和正结了账,出了茶社,向清微行宫走去。
戴和正道:“我毫不敢有侵犯师叔祖之意,满是诡计。天大的冤枉。”
掌门神识扫过,见戴和正毫无防备之意,各处佛门大开,稍稍沉着下来,森然道:“你另有脸叫师叔祖!你勾搭魔族妖女殛毙师叔祖,还来问我,好,既然你没死,临时留你一命。回宗以后,自有严罚等你。”
戴和正颤声道:“师叔祖真的归天了么?他……肉身又被炼血殿炼化?”
离各派聚会京都,推举护国法师,只要两日之遥。戴和正随流而下,已在中州境内,京都此去不过千里,昔日这些许路程两日内定能赶到,现在遁法难以耐久,渐渐畴昔,倒要四五日。猜想推举护国法师非一日之功,掌门尚要在京都停驻,大可不必仓猝。
掌门闻言有一分松动,他素知戴和正品性,欺师灭祖之事,该是干不出来,当日惊闻师叔祖死讯,一来门里群情激奋难平,二来师叔祖无疑是被炼血殿功法所害,戴和正充其量不过虎伥,或有能够被魔族妖女蒙蔽,但终归逃脱不了罪恶,是以颁下通缉令。这时见戴和正束手待擒,倒不忙脱手,如有隐情,须问了然,好给师叔祖报仇。掌门道:“冤枉?你和那炼血殿妖女一同在秦楚鸿沟小镇现身,数今后师叔祖便死在他炼血殿邪功之下,一身精血修为尽被炼化夺去。如有诡计,也是你和那妖女合股暗害师叔祖!”
戴和正仿佛不觉,以头磕地,道:“师兄,师叔祖他,到底如何了?”
几番探查,越来越觉神妙,长不盈尺的信封隔断神识,而无反震之力,微微分一道真气透入,像细流归海,无波无澜,半分反应也无。戴和正遂知这信封必是一件奇物,本身性命全因它而保全。师叔祖特地用此物作信封,又写了这八个字,当是有甚么深意,戴和正却半分也参详不透。想到师叔祖行事出人料想,本身猜不出也是道理当中,便不再理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