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见他如此,厉声道:“却如何?”
三人早将年青女子家里环境摸了个透,只要爷孙俩相伴,绝没甚么亲戚,最好欺负,是以有恃无恐,这时候听到屋里有人说话,出乎料想,瘦子道:“你是何人,要管闲事?”
戴和正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不知那边去,茫然已极,短短一月不到,人事大变,仿佛隔世。
沿路独行,修为渐渐规复,表情也大大窜改,始知门中有些修为高深的长老,豹隐而居,不睬世务之启事。
那瘦子接口道:“对了,大哥料事如神,是半点不会错,要我说啊,还清算甚么金饰,跟了大哥,吃香的喝辣的,那是甚么也不消愁。”
掌门脸上暴露古怪神采,变幻不定,终究叹了口气,道:“权势之欲,公然令人着魔。戴师弟,你很好。”
秃瓢已经发觉面前之人气味有异,惊奇不定,不敢随便答话,另一人却道:“老头惹了我们飞鱼帮,那就是跟我杜七有泼天大仇。”说着仿佛有些对劲,眼神微微斜视秃瓢,自发一席话重重地透露了忠心。
神识扫过,屋内无人。排闼而入,见昔日干净的桌椅竹榻,灰尘堆积,想到阿谁白天补网,夜里还做针线活的勤奋女人,内心再无思疑,这家里定是出了甚么变故。
那秃瓢中间有个瘦子叫道:“你是不欠,但是你爷爷欠了,你爷爷的债,不归你来还,莫非要我们几位兄弟帮你垫上?”
戴和正说完,闭目垂首,只待掌门脱手。掌门沉默肃立,似在思考一番话真假,迟迟难有断论,戴和正已存死意,决然不能扯谎,但言及正道巨擘勾搭魔族,企图颠覆人域,实在过于危言耸听。师门恩仇尚可缓,一族休戚却草率不得,问道:“师叔祖函件安在?”
戴和正不答,缓缓开门而出,在三人面前站定,才说道:“你们杀人不算,另有掘坟,不晓得有甚么大仇?”
另一人呸的一声:“小娘皮,你可别血口喷人,我大哥见你爷爷凶恶,悄悄推了一下,该他福薄,寿数到了,就此一命呜呼,赖得了谁?今儿你是乖乖跟我归去万事就好,如果有半个推委,你要死轻易,我们几个今晚就把你爷爷墓挖了,让他曝尸荒漠,喂了野狗。”
戴和正心底更疑,掌门怎地对此事毫不在乎,内心有一拳打到空处之感,见他拜别,也只好出了清微行宫。
戴和正肃色道:“凭善而尽,遇恶则清,是师叔祖初时见我的叮嘱。我绝无不敢忘,更不敢涓滴违背。”掌门此问,当是要履行门规,此时存亡置之度外,言语里有凛然不成侵犯的气势。
而后,流沙河岸边,多了一个踽踽独行,形单影只的行者过客,但谁也没来留意这个肮脏男人。沿岸火食稠密,颇见繁华,而一起走来的戴和正却见到光鲜背后,林立之帮会,交叉之权势,固然打着锄强扶弱的灯号,无一不是做着压榨剥削底层穷户的丑事。更讽刺的是,为虎作伥,狐假虎威,为害乡里四邻最恶的虎伥,往来往自这群穷户当中。人道之恶,莫过于此。
戴和正内心还是猜疑,转念又想到紫鳞存亡未卜,烟儿处也需诘责个清楚,既然掌门暂饶本身一命,就该将诸事告终,因而又行了一礼,道:“掌门师兄,师叔祖遭难,此事与我大有干系,我定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