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苦笑道:“劫云夙起,乱象已生,树欲静而风不止,天下尽入旋涡,莫能幸免。我教既不能明哲保身,便主动尘凡历劫,或有一线朝气。我曾寄语戴和正一言:凭善而尽,遇恶则清。你等可与之共勉。”
离此数十万里之遥的玄阳教,后山一处竹舍茅庐前,正候着一名中年羽士,鲜明便是玄阳教的掌门马和德,他接到戴和正的手札,马不断蹄就奔今后山太上长老的筑所,轻叩三下后在柴扉外等待。
血绯烟本听得大有兴趣,听到最后眉梢一抖,噘嘴道:“你想去么,我恰好不让你去。我去,你不准去。”
戴和正苦着脸道:“甚么狐狸精,你细心瞧瞧,阿谁女子的步法。”
掌门见状下认识收摄心念,悄悄肃立亭外,神采暴躁之色大去,半晌方才听到老道声音:“世人皆道你沉稳慎重,最合掌门之位,老道我才知你赤子侠心,这十几年确切委曲你了,掌门之位对你是福是害,当真难料。”又道:“你我性子最像,你大可不必拘束,平常人前拘束,到老道我这还这般拘束,那可得把你逼疯了不成。有甚么事说罢。”说完,老道昂首看向掌门,眼里似赏识似可惜。
那店伴晓得惹了祸了,吐了吐舌头,讪讪道:“我这里筹办有上好的华服香草,代价公道,想去了,先知会小人一声便可。”便溜之大吉。
那店伴也是快嘴,兴趣颇高,道:“我们楚地祭奠,对于官家公众都是一件大事,彻夜先有楚王作礼攘除灾疫,祈求福佑,再有巫祝圣女以舞降神,王宫巫教里的秀女舞者也会在高台上载歌载舞以伴,啧啧,那些秀女可不得了,水灵灵,白嫩嫩。”说着说着神思几近飘到那秀女跳舞的高台上了。店伴自沉醉了一会,又道:“最后便轮到我们老百姓,平素里谦谦君子纯洁节女,到彻夜里,也可与扎眼的同性拉歌请舞……”店伴说到来劲,才觉醒来的是一男一女,瞧密切姿势,当是伉俪无疑,余下的话便说不出来。
戴和正歉然道:“小哥莫怪,我等外来是客,不懂其间民风端方,包涵。”见那年青男人神采稍晴,又问道:“小哥方才所言圣女,那又是甚么意义。”
三今后,戴和端庄脉尽复,尤胜畴前,真血之力另不足力,仍在滋养戴和正周身穴道经络。炼血殿处未有岑商传信,亦未有岑商被擒得胜的动静传来,岑商硬功超群,两人料来也无甚大碍,雷龙之事却迟误不得。戴和正又修书一封,将从遇见都贯到遭受陈丹青、岑商和元始门等事件写的详确,对于本身的路程只简述几句,敷衍以历练去了,便交托了小郭派人送至玄阳教。诸般事了,戴和正便携着血绯烟出云阳城往南下而去。
戴和正瞧着血绯烟笑道:“那我们去不去?”
戴和正看血绯烟有跃跃欲试之态,笑道:“小二,你且说说。”
稍顷,柴扉吱嘎作响,无风自开,玄阳掌门顾不上繁文缛节,踏步便进了竹舍,径往屋后一处凉亭去了。如果教熟悉的师兄弟瞧见,定然大吃一惊,夙来沉稳深虑的掌门竟然如此失态少仪。掌门到了凉亭前,对亭中一名老道行了一礼,不待对方反应便道:“师叔祖,弟子有一事迷惑,特来就教。”
戴和正瞧着为首那名女子进退转承间竟然是一套极高超的法度,便凝神细看。血绯烟在旁觑见戴和正往场中看的出神,不由气鼓,往他腋下狠狠掐下,只疼的戴和正龇牙咧嘴,共同脸上几颗大痦子,风趣不已。血绯烟瞧了转怒为喜,嘴上却不肯饶他:“好嘛,你这只大蛤蟆,见了这个狐狸精,魂儿也被勾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