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表扬嘉奖,却几无喜庆的氛围,反让人嗅到一股如有若无的烽火硝烟味,世民气里魔族残虐的暗影又被唤起。一时候人族四域尽皆惶惑,各种流言四起,自京都大城传到村镇乡野,各种版本的魔族诡计故事传播不断,说的惟妙惟肖处,几近教人难以不信。
圣女见诸人坐定,道:“黑袍人修为可怖,我宫只怕难以反对。此次请诸位来,便是想听听有甚么应对良策。”
世人听到此,疑虑尽去,均想若能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那最好不过,便没有人再出反对之语。
戴和正道:“我天然晓得,却不知甚么锦囊奇策那般好笑,猎奇罢了。”
圣女派往楚王府递拜贴的长老,却回报楚王尚在养伤,克日不便见客。昔日均是楚王主动前去楚巫宫求见圣女,圣女头回拜见便吃了个闭门羹,恰好其事出有因,合情公道,教人见怪不得。
在场世人不知为何他提起这事,实与本日所议风马牛不相及,耐住性子,答道:“此事天下已经传遍,那个不知?黎长老有话直说。”
楚巫宫世人见两人都是天赋妙手,又救过圣女,天然无甚贰言,有些早在当夜祭奠大典上见过戴和正不凡修为,更是心生敬佩,号召见礼之余,话里也大有交友之意。
三人半晌间已到了楚王府前,只见馆榭楼阁错落,走廊回环相连,范围颇大,却毫无朱门豪府,高屋大宅的高耸凌人之感,仿若融入这片六合,天然已极。于浅显中见奇异,也可见楚王此人之不俗。
有位年长的护法长老道:“黑袍人气势放肆不假,可他势单力孤,难不成我们楚巫宫这么多人便怕他了吗?”此论一起,压抑的氛围稍去,很多人纷繁应和:“对,大不了鱼死网破。”“对,我们一人一招,也教他对付不消。”
赞叹声中,血绯烟忽问道:“那日楚王被黑袍人一掌而伤,还敢与拜月教作对么?”
黎长老却不似上回那般胸有成竹,黑袍人的修为实是大出他的料想,沉吟道:“诸位传闻过当目前廷擒获都贯一事吗?”
圣女道:“黎长老但有良谋,还叨教下。”
黎长老道:“当明天子,策划深远,千虑无失。克日智擒都贯,却急不成耐地大肆鼓吹,昭告天下,浑不在乎此举会逼得魔族反攻相向,实有鲁莽之处。是以,老朽判定其乃用心而为之。两族局势严峻对他有何好处?”
诸人已知楚王府绝非善地,妙手浩繁,虽认同黎长老战略可行,但让圣女亲涉险地,还是一片否定禁止之声。
黎长老取来笔墨等文房之物,半晌已将奏章写就,显得游刃不足,谙练至极。戴和正在旁稍看,见其格局工致,用词得法,一气呵成,心下思疑,一名申明不显的老巫师怎会有此包含天下,定计千里的谋士气象,又能写出端方松散的奏章。
血绯烟出身魔族,素无朝廷尊卑看法,更是帮亲不帮理的性子,不由骂道:“真是给脸不要脸,圣女姐姐多么身份,他就是进棺材了,也该爬出来接圣女姐姐台端。”
商讨已定,世人散去,殿内只剩黎长老,圣女和戴和正佳耦四人。
许迁演道:“微臣不敢窃居大功,全仗神机卫办事得力,方才气擒邪魔。”这绝非故作谦逊,而究竟就是如此,且神机卫乃天子亲兵,其本领天子最为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