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司机载着我向上海风驰电掣而去。已是凌晨三点多,离天亮另有两三个小时,万籁俱寂,人伦为阴。六合之间,各种气味氤氲交集,瞬息万变。
老张跪在我身前颤抖不已,早已泣不成声:“方方先生,不管如何,你要救我啊!我的儿子初中还没毕业,家里就靠我一小我,方先生,你要救我!我不想被这女鬼勾了命去!我是该死,我不该过后叛逃,那女子本另有救,可我,我他妈当时真不晓得是如何想的……”
我扶起他道:“老张,你也不要如此惊骇,破你身陷的这‘三七劫’很简朴,你想不想活命也仅仅在你这一念之间。因为你撞死了人却又不肯认账因此逃脱,阴德大损,只要弥补回你所损的阴德,你这三七之劫天然化解。”
我一笑道:“我将承平间里那女尸身下的冥币全数拿走烧光,她若再出来乘车,又哪来钱付车费?这只是为撤销病院的担忧。为了能持续查清那女尸的行动,以是,必须再让她打仗到冥币――如此她才有‘钱’乘车。”
“如何会如许?人都死了,又如何走出去漫衍冥币?”叶梓聪大惑不解。
老张忙抓住我的手道:“这我也晓得,但是,方先生,我这毕竟是撞死了人家,这补偿可不是个小数量啊!没几十万我如何能脱身?我一个开出租车的,卖光了产业也拿不出个几万块,我若投案自首了,赔不起人家,不但要下狱一条路吗……”
本来,这些年青人都已得知我为病院找到了冥币怪案的本相,一时都非常猎奇,个个从被窝里爬起来等我返来好好为他们分化。现在天方才从美国到达上海的叶姣仪传闻了病院冥币一事尤其猎奇,她所学的本是考古专业,对一些希罕古怪之事向来有着几分探研之心,如此一来,也就起床等我。
这位警坛铿锵玫瑰乃是无事不等三宝殿,可现在才几点钟!
我摇点头道:“我能够奉告你一点的是,这毫不是‘鬼’在作怪,但其间只怕有着比鬼更加可骇的黑幕,这也就是我必须查清它的启事。好了,天快亮了,我得赶回叶家歇息了。明天再联络!”
听得老张牙关直打战:“方先生,你是高人,依你之见,那尸身真能活过来再走出病院?这是不是她的幽灵在作怪?她被我撞死,阴魂不散,因此不能放心……”
我攸地一笑:“早知本日,又何必当初!你只道你不幸,你又可曾想到你撞死人家,人家就不成怜?那女子家里没有高堂、没有后代?我不是高人,也不是神仙,更不是菩萨――即便我是菩萨,救苦救难我又岂能只救你一家,我就不救那女子家中的磨难?!你好好想想,你这是投案自首,只要能承担统统法律任务,补偿那女子家中的丧失,我想,你也断不至于会下狱。老张,我话就到说到这里,你身陷三七之劫,只要五天的寿命!你想不想活下去,你本身看着办!”说到这里,我就要上我的车。
“那、那、那要如何弥补我干的缺德事?”老张紧紧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