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李世明仿佛抓住了甚么,这江山,这功名,他已经不在乎了,仿佛都有些不太对劲,不太实在,只要这香,这香……如晴空轰隆,李世明俄然想起来了,本来这统统,不过乃是一场妄境。
“这天下实在并不庞大,问你本身,莫求别人,”苏好像一字一顿隧道,“该不该杀他,问你本身,你的心说该杀,那便杀了他,你的心说不能杀,那便不要杀他!”
酒狂狠狠灌了一口酒,道:“你懂甚么?我的弟子不会成魔!”
“陛下,陛下想长生想疯啦!”有民气中暗自嘀咕,在画面破裂前,长生还看到无数宫女寺人如乱头苍蝇般胡乱的奔驰……
“对,杀了他,杀了他可得大安闲!”长生缓缓地举起长枪,小猴儿“嗷嗷”地冲这许元宗大呼,似有无数不满。
幻虚沉默,缓缓松开了手,这不是长生想要的,他很想听到幻虚对他说:“不是!”
李世明目光超出世人,超出那刻薄的宫墙,眺望天涯,雄图弘愿,意气风发,持鞭指导江山,遐想腐败乱世,人活一世,只要如此,才不枉此生。
……
只要涵摄生息,积储国力,前朝能将吐谷浑打得落花流水,他一样也能将突厥小儿打得屁滚尿流;更有高句丽,也不过是冢中枯骨,前朝之耻,自有我大唐来雪,只要莫再学那綏炀帝,华而不实,乱施仁义,铁蹄之下,岂容那小丑跳粱?
长生踌躇不定,望向洛神,洛神从背后一把轻抱住长生,脸贴这长生的后背,轻声隧道:“去吧,魔也罢,道也罢,我都会跟着你,我们平生一世,厮守在一起!”
……
终究在武德九年,他李世明抢先一步,策动了朱雀门之变,当场斩杀了李建尘、李元集二人,逼迫父皇退位,禅位于他李世明。这一年,他才二十八岁。
头痛欲裂,又是那可爱的头痛欲裂!李世明踢走了战战兢兢赶来清算的寺人,他总感觉这平生,有那里不对。
多年的心愿终究达成,长生心对劲足、欣喜若狂,戋戋突厥小儿,又算得了甚么?
为甚么心中那般空虚,这面前的统统又为何如何看都像一幅画,实在与他无干?李世明掀翻了身前的桌案,他不明白,他究竟想做甚么?
“我的心说,该杀,但不能杀!”长生一字一顿隧道,“总有一天,这天,会奖惩你的!”
二十余年后,回顾过往,他想要的,他都获得了,他想做的,他也都做到了,他是标榜史册的千古一帝,是万族尊崇的万王之王天可汗,这世上另有他想要的么?
“但是我若杀了他,我便成魔,今后便要与小猴儿分道扬镳,我真情愿么?”出云有些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