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统统人被他的气势所慑时,钟远鹏蓦地从车上跃起,大鹏展翅般扑向那头领。拇指,食指,中指立如鹰爪,锁向仇敌咽喉,用的恰是鹰爪功。他的武功所学甚杂,连他都不清楚到底会多少门武功,可在临敌时,每种武功都能恰到好处的随心阐扬。那头领为将多年,手底下当然不软,他反应倒也敏捷,双手握住扎在土里的长刀,身子飞离马鞍,以刀柄为轴,双脚在空中横扫钟远鹏腰部,他看准了对方腰间的伤势未好,他有十成掌控能扫中敌手。却没有想到的是钟远鹏的‘鹰爪功’只是虚招,人在半空使了个‘千斤坠’,身子倏然一沉,刚好躲过扫腿。那将领用力过猛,去势难收,持续向后转去。钟远鹏一把抓住了他赖以支撑身材的长刀,爆喝一声,连人带刀举了起来,高高举到头顶。
正在这时,喽啰兵向两旁一分,一名身穿戎装,倒提长刀的中年男人骑着一匹黑马越众而出,乍一看还真有些将军风采。他是群贼中独一一个骑马的,钟远鹏看了眼他的战甲,是宋军副统制的装束,想必是败北后怕担罪名,干脆占山为王,欢愉一时。这类败军为贼的事例太多,涓滴不奇,干脆看他们如何唱戏。那头领立马横刀,姿势威武,对马旁的王力虎道:“你说的肥羊就是他们?”王力虎一脸媚笑道:“回禀大王,恰是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鸟人。”那头领道:“老六,有干货么?”这时步队中转出一个农家男人,恰是刚才踩点的‘路人’,想必是抄近路返来的。老六道:“车内没有大量金银,却不知有没有银票。并且内里的女娃姣美的紧,将军必然对劲。”那头领眼睛一亮,嘴角出现笑意,当下点头,纵顿时前,在马车两丈外愣住,将刀柄插上天下,道:“本将军表情好,不想杀人,把你们的车,女人,财帛留下,滚吧。”钟远鹏无动于衷,只是冷冷的瞧着他,那眼神既不气愤,也不冲动,更不惊骇,仿佛没有神采,可常常没有神采的神采倒是最可骇的神采,因为你没法捕获到他的情感,狼在猎杀前都很沉着,可到底谁是狼谁是羊呢?
日头虽毒,可一起来林荫夹道,倒也阴凉清爽。他们从王老夫处买了馒头,烧饼,熟牛肉,装了三大袋,干粮充沛。当下他们轮番驾车,其别人在车厢里用饭。何月莲吃的很少,不时怔怔望着窗外。朱雨时体贴道:“何蜜斯,再吃一点吧,旅途劳累,别亏了身子。”何月莲冷冷瞥了他一眼,神情充满讨厌,不睬不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