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插手了血刀堡朱雨时就再也没进过赌场,此时还真的有些兴趣,倒不是旧习难改,而是想重温一下昔日在临安时的感受。裴子夫一看他的神采便明其意,大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博得是你的,输的算我的。千万别为我省钱,别忘了赌场是我开的。”
三位镖师中两鬓灰,长相沉稳刚毅的名叫鲁宁。瞎了一目以黑布遮住的名叫单文杰。头带卷,深眼高颧的大汉名叫巴力克,巴力克身上带有渤海人的桀骜和豪放,说话心直口快,连裴子夫也不怕获咎,大声道:“大老板这是甚么意义,请我们兄弟如何还带着寒微的宋人护院,我巴力克不肯与他们为伍。”
李晓道:“人各有志,我们毫不勉强。”单文杰白了他一眼持续道:“依鄙人之意,不如绑了他们送交金国,再逼供出宝藏地点。那样我们便立下了天大功绩,功名财产也唾手可得,但是再好不过的机遇。”巴力克怒道:“老二,做不做随你,没人逼你。但我们都是混江湖的,可不能出售朋友!”单文杰也怒道:“你傻啊你,看不出来前面是个火坑么?脑筋一热就往下跳,我可不陪你们送命。”说完起家便走。
裴子夫当下将三张银票摊在桌上,推给了三位镖师,道:“三位跟着裴某出世入死半辈子,这点财帛是三位应得的。”单文杰和巴力克看过银票后惊呼道:“七千两!”鲁宁却不动声色道:“不知部属犯了何错?竟给我们斥逐费?”裴子夫道:“没有三位也就没有裴某的本日。但是裴某要搬离此地,银子固然未几,却也够三位后半生衣食无忧。”
单文杰就这么拿着银票走了,走的时候千恩万谢,誓守口如瓶,恨不得把心拿出来让朱雨时看。鲁宁道:“朱少侠对如许的人还能如此宽大,真了不起。”朱雨时笑道:“我晓得我有些妇人之仁,但不到需求时真不想伤害别人。”裴子夫笑道:“朱兄有情有义,洛堡主雄才大略,都是裴某神驰的豪杰,跟着他们打天下另有甚么好踌躇的。”鲁宁道:“老夫自当鞍前马后。力克你呢?”巴力克拍着胸脯道:“俺本就欠大老板一命,当然没说的。”朱雨时喜道:“那今晚我就带大师去认藏宝的出口。”
刚到门口便被鲁宁堵住来路,单文杰惊道:“大哥这是何意?”又见裴子夫沉着脸站到了本身身后,盗汗刹时冒了出来,惊骇道:“你。。。你们要杀人灭口么?我只是分开罢了,不会揭你们的。”鲁宁黑铁般的脸上似罩上一层冰霜,冷冷道:“老二我太体味你了,我必定你会告我们。”单文杰惊惧点头道:“不敢不敢,我誓毫不过说,求老迈看在多年的兄弟情分上放过我吧。”
鲁宁道:“运往燕京的那趟镖么?本就是分内之事。不知大老板是不是想改道去长安?”裴子夫笑道:“鲁大哥说对了一半,要运往长安的不是我的产业,而是代价八百万两的金银财宝。”三位镖师又都不说话了,震惊之情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