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殿是天子听政视朝之处,在三殿中职位最尊,现在内里空旷无物,甚么安排也没留下。洛天初道:“想必值钱的东西都被金兵洗劫一空,搬到上京会宁府去了,他们没有把这座皇城烧了已是部下包涵了。”他的话在大殿缭绕不断,更显出大殿的泛博。
公孙明月道:“那位新君已经同一天下,人间再无战事,兵士们卸甲归田,大大节流了军需开支。战乱后的地盘荒凉,买卖也是暗澹,就算收税也收不上来多少,干脆给老百姓三年疗摄生息,三年后收税反而收的更多。现在烽火连天,劲敌环伺,我们根底不稳,恰是大量用钱之际。盔甲,兵器,战马,粮草,军饷,等日用物质哪项都用银子,莫非本年一整年就用令堡主那二十万两度日么?”洛天初为莫非:“怪我考虑不周,刚才鼓起说出大话,没想到竟让我们堕入窘境。”公孙明月浅笑道:“堡主还年青,做事欠考虑也是普通的,再说堡主心念百姓,已是难能宝贵。实在部属和崔太守找堡主就是为赋税之事,没想到堡主已做出了决定。”洛天初点头道:“这事都怪我了。”公孙明月笑道:“堡主勿虑,部属在路上已想好对策,可保我们本年吃喝不愁。”洛天初大喜道:“智囊有何妙策,快快说来。”公孙明月道:“这笔钱既然浅显百姓出不了,那就只能摊到大户身上了。崔太守,长安算得上大户的有多少人家?”崔兴想了想道:“有五六十家。”公孙明月笑道:“那充足了,让他们每户拿出两万两银子就是一百万两了,充足本年开支了。”崔兴道:“两万两对于大户也是笔不小的数量,不必然统统人都拿得出来。”公孙明月道:“能者多劳,对于那些真正的大户,别说两万两,十万两也不在话下。这件事仍要崔太守筹措,先把那些大户的名字列出来,然后请他们赴宴,再由我向他们解释。”崔兴踌躇道:“是,不过。。。我崔家也有些祖业,也算得大户,不知我的名字用不消列上去。”公孙明月笑道:“不消,你是官,他们是民,当然要辨别对待。”崔兴松了口气道:“那就好,不过要收大户的钱总要想个来由,不然只怕人家不欢畅。”公孙明月笑道:“来由就是我们现在缺钱,但愿他们捐助一些,一共是一百万两银子。”崔兴咋舌道:“这不是明抢么?”公孙明月道:“这么说也能够,如果他们不出血,我们就要出血,你想本身出血么崔太守?”崔兴“嗯”了一声道:“那还是他们出血吧。”公孙明月笑道:“这不就得了,眼下只能这么做了。”崔兴道:“万一有些大户不共同呢?”公孙明月道:“你感觉谁会最不共同。”崔兴道:“那必然是金大官人,他是长安首富,城中的青楼,赌场,钱庄八成是他家的财产,平时放肆放肆,连我也不放在眼里。”
到了傍晚,洛天初,朱雨时,令雪儿,何月莲,姜奴儿前去皇城观光。他们对皇城一无所知,便叫上了顾遥和严魏风这两位见多识广的“文人”作陪。顾遥幼年时曾潜入过皇城,当时皇城已经无人,他幼年浮滑,竟在太极殿中喝了个酩酊酣醉,睡到第二天中午才拍拍屁股拜别。此时如果旧地重游,表情却大不不异。当时他无忧无虑,任剑豪侠,只想游遍名山大川,踏遍名胜古迹,斩尽天下奸佞,赏尽天下美女。几十年畴昔,当年的热血豪情垂垂减退,心中更多的是感慨和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