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天初奇道:“莺儿的父亲已被金兵殛毙,你怎能说是莺儿的父亲呢?”中年文士淡淡道:“当年我在汴梁与梅君相处一年,甚是恩爱,但因梅君毕竟是尘凡中人,名誉不美,当时家严尚在,我不敢把她接回家,只能离她而去。过后我才知她有了莺儿,但因各种启事一向没法接她们团聚。死的那人叫程礼,他倾慕了梅君二十年,最后梅君有了我的孩子后心灰意冷,便下嫁于他隐居到了这里。现在家中之事已由我做主,大宋比年战乱,我很担忧她们母女,便亲身来接她们了。达到后才知金兵屠村,我让大福带人寻觅她们下落,这才发明你们也在这里,通过你们的说话得知是你们救了莺儿。我若当时就提及此事,你们或许会不信,以是我让大福好生接待你们,一是撤销你们的戒心,二是感激你们的仗义互助。”钟远鹏道:“既然感激我们,何不把名号亮出来,神奥秘秘的如何交友。”中年文士顿了顿,道:“鄙人姓李,西夏人士,碍于身份启事,不便大张旗鼓。”钟远鹏神情一动,道:“西夏皇族便是姓李,莫非你是皇亲国戚?”中年文士游移半响,道:“既然中间猜到这里,再坦白也没甚么意义,本王便是李仁孝,当今的西夏天子。”
李仁孝和莺儿上了马车,赶车的军人一挥马鞭,马车缓缓开动。莺儿翻开车帘向他们挥手告别,三兄弟也招手表示,内心都知此生很难有再见之日了。
何月莲冷哼一声,拔出长剑道:“你倒敢说实话,不怕我杀了你们么?”钟远鹏笑道:“我元气已复,女人想杀我只怕不易,不过我不还手便是,谁让欠你一命呢。”朱雨时急道:“月莲部下包涵,别伤害大哥。”何月莲怒道:“闭嘴!我的名字是你叫的么!先杀了你这小淫贼。”说着飞身跃起,一剑刺向朱雨时。钟远鹏身形闲逛,抢在何月莲身前,曲指弹中剑身,何月莲虎口一麻,长剑脱手,对钟远鹏瞋目而视。钟远鹏叹道:“三弟也是救过女人的,就算有获咎过女人的处所也该抵过了,望女人部下包涵。”何月莲顿脚道:“好!我打不过你,今后再找你们实际。”说罢捡起长剑,便要夺门而去。朱雨时失声叫道:“月莲,你要走么?”何月莲人已到了门口,顿了一下,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庞大叫人捉摸不透,但仅看了一眼,便回身拜别。朱雨时长叹了一声,趴在了床上,表情失落。莺儿不解道:“小朱哥哥对月莲姐那么好,月莲姐为甚么要走呢。”朱雨时苦笑道:“我是自作多情,人家底子看不上我。”钟远鹏和洛天初只能好言安抚。
李仁孝随行的另有五十名亲兵,簇拥着两辆马车在屋外等待。李仁孝牵着莺儿的手来到屋外,向三人行汉人礼节,道:“各位此后若不快意,可到西夏投我,必不薄待。”三兄弟赶快行礼。钟远鹏心想李仁孝贵为西夏天子却毫无架子,为人驯良可亲,以德服人,西夏在此人的统治下定会愈加强大。
莺儿取出一块方巾交给了洛天初,道:“小洛哥哥,这个留给你做个念想吧。”这块方巾并不特别,上面绣着两只鸳鸯,材质和绣功都属普通,应当是莺儿新学女红的作品,但送人的话却意义严峻,鸳鸯代表的意义谁都明白,洛天初诺诺收下。莺儿道:“小洛哥哥不给莺儿留点甚么么?”洛天初这才恍然,在身上摸了又摸,连一件像样的物事也无,终究摸得一物,竟是一对打赌用的骰子,不美意义道:“这是我独一从小玩到大的物件,送给你了。”钟远鹏和朱雨时见他以骰子赠才子,忍不住哈哈大笑。莺儿含笑把骰子收起,道:“我会一向带在身边的,莺儿走了,小洛哥哥多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