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阴阳像是被点了穴道般一动不动,沉声道:“蓝哥,你为何要放蛊害我。”蓝哥一改平时对他毕恭毕敬的神采,目露阴鸷冷森之气,耻笑道:“你莫非不知?”贾阴阳道:“我自问待你不薄,当然不知。”老黄嘲笑道:“待我不薄?十七年前我败于你,被迫当了你的的蛊民,你每天对我呼来喝去,碍于你在我身高低的蛊,我不敢抵挡,只能服从于你。想我之前也是世人敬佩的蛊师,十七年的工夫就这么荒废了。为了杀你,我对你表示的忠心耿耿,但愿你能收我为徒,把本领传给我。可气的是你甘心教一个一窍不通的臭小子也不教我,幸亏老天不负我,三个月前我在白毛谷发明了一条金蚕王,不但解了你在我身高低的蛊,还能破去你的百毒不侵之体。此次该你不利,我正在这里炼蛊,你们却自投坎阱,倒省去我很多工夫,不出一个时候,蛊毒将食尽你们的肠胃,现在手脚是不是已开端发麻有力了?”说完他纵声大笑,对劲之极。贾阴阳道:“蛊术输的一便利要沦为蛊奴,这是老祖宗立下的端方,谁坏端方就要万蛊噬心而死,这个谩骂你没有健忘吧。”蓝哥嘲笑一声,并不答话。贾阴阳持续道:“你杀我除了报仇外,是不是还筹算成为蛊王?”蓝哥淡淡道:“谁杀了蛊王,谁就是蛊王,这也是老祖宗立的端方,我忍气吞声这么多年,这是我应得的。”贾阴阳道:“很好,我成全你,你把丹姑的蛊解了罢,她和此事没有干系。”蓝哥道:“这婆娘的蛊术不次于我,必定会救你的,我没那么傻。”丹姑道:“我早发过毒誓,谁助我杀了这无情之人,我做牛做马也要酬谢他的恩典,你先替我解蛊,让我亲手杀了他。我将云南一系的蛊术全教给你来作为酬谢。”老黄听了非常心动,心想云南大理的炼蛊之术很有独到之处,若能获得她的亲传,本身的蛊术将更上一层楼。
丹姑的瞳孔收缩,目露寒光,只要她吹一口气,蛊就能种在贾阴阳的身上,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曾多次设想贾阴阳倒在地上痛苦嗟叹的场景,可到了面前她却不忍动手。毕竟伉俪一场,想当初她乃大理蛊苗族的蛊婆,一次汇集毒物时碰上了远道而来的贾阴阳,言谈之间对这个其貌不扬外的青年生出好感,最后委身与他,私奔来到四川,过了几年欢愉日子。两人爱好不异,脾气相投,豪情一贯很好,向来没有红过脸,若非贾阴阳对孩子见死不救,毫不至闹到明天这步地步。她一时踌躇不决,不知该不该动手。
就在这时,忽见火线林中人影一闪,转眼消逝在迷雾里,身法甚是迅捷。朱雨时刚一愣神的工夫,又看到一个身影跟着掠去。朱雨时不爱多管闲事,但心想这两人在此地出没或许和草阳村有关,他放心不下,便发挥出‘凌霄青云步’赶了上去。借着风势,他的身子轻飘飘的荡了出去,不见腿上如何使力,每一跨步便有三丈间隔,仿佛乘风安步普通。可他追了半天还是只能瞧见火线那人恍惚的背影,难以将间隔拉近,可见对方的轻功也极是高超。幸亏前面二人没多久就愣住脚步,朱雨时借着夜雾悄悄靠近,脚下没收回涓滴声音,以一株大树为讳饰,蹲在齐腰的杂草中,伸头向外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