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苍阁四周静悄悄的,只要一个婆子坐在门槛上,正打着打盹。
见那婢女出了宴息处,她才低声道,“我又何尝不知这些?那年先帝寿诞,我曾与王爷前去都城,有幸见了他一面。别说是庐陵,便是那满都城当中,又有谁能与他相较?”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又道,“我知你是为我着想。可现在他已娶妻,又在王爷面前那样推委,我又能如何?”
庐陵王府兴建于十四年前,太宗武天子在位时便为当时的八皇子符晖定下了封地庐陵。武天子在位时,八皇子之母为四妃之一。因武天子原配皇后早逝,后位一向悬空。穆妃之位分仅次于厥后的许太后——当时的许贵妃与四皇子之母容妃。乃至还在献、庆二王的母妃之上。穆妃不算非常受宠,但因其胞弟镇守南疆,武天子对她倒也非常体贴。
那婢女见状便行至她身侧,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那裴世子娶了妻又如何?郡主您前日也闻声了,现在那世子夫人不过是婢女出身,若不是圣旨在前,她哪能有这造化,也不怕折了寿。何况昨夜程妈妈不是捎了信,说那婢女很有几分色彩,又说她恐不能哺育子嗣。您想想,那裴世子必是因爱好那婢女面貌,这才将她留在身边。可女人这面貌倒是最秉承不了的东西,她与世子不异年龄,再过几年便大哥色衰,当时世子岂还会宠嬖于她?”
那婢女自小奉侍与她,固然有些笨拙,此时也全然明白了。见主子哭的悲伤欲绝,也跟着哭了起来。
现在已是初春,王府内已是一片绿意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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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婢女穿戴件丁香色的素面褙子,面色润红,一双眸子生的如荡荡秋波,看的王妃心中一阵腻烦。听到王妃问话,那婢女便回道,“回娘娘的话,太妃娘娘赐了消渴丹,我家郡主昨日服了那丹丸,本日身上便好了很多。郡主也说,许是春困,身上老是恹恹的。”
听了这婢女的话,陈留郡主这才收了声,只做抽啼状。她抬起红肿的视线看向这婢女道,“她便是是以痛快,又能如何,她糟蹋我的时候还少了吗?”那婢女眸子一转,便低声在她耳边道,“郡主,方才王妃所言,奴婢也听在耳里。现在王爷麾下虽有些将领,不过是些武夫莽汉。庐陵虽有世家大族,跟那些都城鼎盛的簪缨之家却不能相提并论。您想想,又有哪一个能与那霸陵侯世子相较?王妃所说良配,却万难办到。”
那婢女辩才极好,说的条条在理,陈留郡主早已动了心。只是她脸上却还是有些踌躇,思忖了半响,却又道,“我总感觉有些不当……”
听了这话,陈留郡主终是点了点头,看向那婢女,又携了她的手道,“我若能得偿所愿,今后必不会虐待于你。”顿了顿,便又叮咛道,“这些日子,你且去探听一下王爷的行迹。他们这几日,必会去校场,你便去听听,裴世子可会一起前去?”
此时恰是三月初,庐陵王王妃正为着本年的花神宴焦头烂额,却又听丫环来报,说是陈留郡主在老太妃那边哭了一场。老太妃不堪她哭泣,便着儿媳去劝说一番。
陈留郡主便赧然一笑道,“本也不是甚么大事,不过这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