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邵竑闻言便蹙了眉,见那少年扬眉看来,一双凤眼紧紧盯着本身。那声音听着确然稚嫩,竟似还未变声般尖细。裴邵竑不太情愿跟他脱手,却听台下兵勇们一阵起哄。他正要回绝,却听到上首宽坐处庐陵王嘲笑一声道,“现在看来,他便是冲着裴世子而来。裴世子便与他较量一番,也免得拂了她一片心机。”
“世子爷本日气色格外的好,想来家里有了媳妇就是不普通那。”
却见那男人虽块头大出很多,却实在有些笨拙。那少年并不与他蛮斗,只是策马在他周身绕行,几个回合下来,那男人便失了方向。那少年趁此机遇一枪扫向他背处空挡,谁知那男人却岿然不动,还咧嘴一笑道,“这力道实在是小了些。”兵勇们此时便轰然大笑,只见那少年撇撇嘴,倒并不泄气,紧接着回枪一挑,枪尖便挑乱了那男人的发髻。
阿瑄及至他身边,便道,“侯爷此时在营帐内,世子可要畴昔?”
两人正说着,便看那边营帐中打头走出一人,恰是庐陵王。裴湛也跟几位老将一同自营帐中鱼贯而出。见几人已然坐到了凉棚宽坐之上,裴邵竑与阿瑄便下了马。中间早有小厮替二人牵了马,两人便朝着凉棚走去。
方才那男人便是兵勇们朝夕相处的火伴,见火伴被一不及弱冠的少年击败,那些兵勇们便都有些不忿。此时见裴邵竑这般轻松,便开端起哄,裴邵竑却未推测这般。他本偶然与那少年争斗,却不料使得那少年被兵勇们戏笑,心中便觉有些歉意。谁知那少年却并不愤怒,凤眼一扬却冲他一笑。不想这少年很有些气度,他便心生了些好感,不再这般对付他。
裴邵竑自来对校场校阅没甚么兴趣,却对这骑射较量非常在乎。此时只见一名白衣少年跃马进入场中,勃发英姿立时引发兵勇们连声喝采。他便也来了兴趣,细心的看着。
裴邵竑却不知那鞠云轩在那边,便让那婢女带路,直走了一盏茶工夫穿过了两个玉轮门却还未到达。贰心中便有些迷惑,想着庐陵王安排的客房,总不至于相隔这般悠远。何况阿瑄一向随在父切身边,又何必一名婢女前来传话?
见那少年这般风采,围坐的兵勇便又是一阵喝采。
此时兵勇们已然列队,在校场四周围坐起来,等候着立时便要开端的骑射较量。
世人皆哗然,这枪尖如果再矮一分,那男人便要血溅当场。少年显是不肯伤别性命,便以此分了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