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倒也没有多大火气,只是指责了一声。此时听曲莲道因外院管事有事来商讨,点翠阁的大丫环发了热。又这些夫人们如此说,便也不再非难于曲莲。只点头道,“本日你一向繁忙,倒也没跟夫人们好好见礼,如此便在这跟夫人们说说话吧。”
曲莲见徐氏应了那宋夫人,便游移了一下。她想起方才阿瑄所言,心中便有些担忧。
曲莲闻言点头道,“你去通传吧。”
待到了峥嵘堂,便见徐氏等人已然散了牌局,宋夫人也自客房到了厅内,几位夫人正说着话儿。见她进了厅堂,徐氏便有些指责道,“你这会子去了那里,竟这好久不见人影?”那边耿夫人便劝道,“少夫人自早上忙到现在,也非常辛苦,你也不要这般苛责。”
听曲莲这般说,徐氏倒也有些犹疑。此时城外是个甚么气象,她自是不知,只是此时家中只剩妇孺,她确有些担忧。此时又听那耿夫人道,“这好办,倒时候让我家老爷派了城戍卫送,便无虞了。”
他穿戴件石青色的粗布直裰,簪了根黄杨木的簪子,手中还攥着书卷。只站在那株老树下,那稠密树荫漏下了星碎的光影,打在他身上,带着些沧桑班驳的模样。便是这布衣荆钗,也掩不去他自整天生的贵气。
那边耿夫人听闻,便道,“我干脆也无事,那日便同你们一起去吧。”
这院落当中,便又沉寂了下来。
曲莲敛了神采,对染萃道,“你去瞧瞧画屏。”
曲莲却不忙差使他,只让他起来,温声问道,“我瞧着你眼熟,你何时来府?叫甚么名字?”
一起行至内院,徐氏便让曲莲与裴玉华自回院子,本身便扶了方妈妈的手回了峥嵘堂。
曲莲微微昂首,看向那头顶四方苍穹。天空湛蓝而无云,院内温馨的很,只要轻风吹过期,枝桠哗哗作响之声。
曲莲昂首看着他,面上终是暴露些戚色,只道,“如果有那一日,我只求殿下为我父昭雪,为我族人洗冤,斩佞臣于闹市,保鼎祚之安乐。”话音落下,便见染萃自内院转出,曲莲便敛了神采,瞥了头再不去看他。
跟在二人身后的曲莲心中自是明白,徐氏怕还是惦记取宋家的那位公子宋晗,想着这门姻缘。又想到那日陈松前来,本身倒是扣问了几句那位宋公子的品德边幅,听他说来,那位宋公子倒也有几分人才。
曲莲闻言便蹙了眉头道,“城外庵堂可有伤害?”
裴玉华便笑道,“晞姐儿是个直率的性子,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确然投女儿的脾气,女儿也很喜好她。”徐氏闻言,脸上的笑容更大了起来。裴玉华见了倒是有些不解。
曲莲昂首看向他,面上淡然无波,只道,“阿姮已经死去九年了,三殿下唤错了,现在这世上只要曲莲,没有阿姮。”
阿瑄便点头应道,“城中巡守已然布告了几处城外古刹庵堂,他们自会警戒。只是,周姨娘那处,还是应再派人去以防万一。”
刘夫人闻言便掩了嘴直笑,知她是为了家中同是学武的次子求功名,却也不点破她,只道,“我上月已去过了,且我婆婆本日有些咳喘,便不去了。”
那小厮施礼后,便小跑的跑进门内。染萃便笑道,“这名字的起的好,还真是个机警的小子。”曲莲脸上的笑意便淡了几分,却未回声。染萃见她面色端凝了一些,也不敢再打趣,只垂了头跟在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