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五人当中穿戴紫红色妆花直裰的少年走了出来,一声不响的便朝着裴邵竑面前探去,脱手间倒有些门道。
一边说着,便将位置让了出来,回身瞪着裴邵竑,目色中尽是挑衅之意。
曲莲这般想着,却也不着脑,只噙着那丝笑意,将案上那枝笔提了起来。又将那题纸展开,蘸了点墨,便写了上去。
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那少年便回了头。
两人便这般走着,待到路口处,却远远的瞧见一人正与人流反向而行朝着他们行来。细心一看,倒是十几日未有回府的裴邵翊。
这一声刚落,便从几人中行出一个穿戴青莲色披风的少女。那少女身材高挑,柳眉凤眼儿,神采间带着些倨傲偏又被那一双眸子软和几分,演变出些许昳丽。她先是行至方才嚷嚷的男孩儿面前,毫不留声的斥责道,“你现在倒是显摆起威风来了,动不动便要在这街上舞刀弄枪。”一边说着,眼风扫过那两名保护。两名保护显是更害怕这少女,二人对视一眼便将腰刀反手插回刀鞘当中。
曲莲放了笔,且等了一会,见那秀才仍有些发怔,便道,“可还好?”
裴邵竑却有些惊奇,“那走马灯……”
这一身紫红的少年与方才火伴分歧,他们二人虽是姑舅表亲,却走得是文武分歧的门路。现在见自家的表弟被人这般欺负,自是不能坐视不睬。
裴邵竑被曲莲拉着离了那处,心中倒是奇特,便问她,“你如何不要那灯了?”
裴邵竑听了便有些无法,只点头笑道,“倒引得我差点与人动了手。”
一起之上,裴邵竑便问她如何答的对子,曲莲也不觉得意,只随口念了念。他听着便感觉非常好,对那几个读书的少年便有些不屑。
裴邵竑本年也不过二十出头,虽说这几年领兵在外,便是入了都城,也罕见被这般对待。见此景象,火气垂垂被挑了起来,那放在身侧的拳头便攥了起来。方待上前,却感觉衣袖被拉住了。
曲莲便瞧见陈松与翟庭玉站在那边,身边另有几个年青的小子,打头的背对着他们,正在说着甚么。
那保护实不过是家中奴婢,今晚跟着几个少爷蜜斯出行,心中本就非常忐忑,自是不肯惹事生非。现在见少爷这般唆使,不由的便瞧了瞧那几人。
他方才在一边暗自瞧着,见到裴邵竑遁藏表弟探手之时,便觉此人身上定是有着工夫。不敢掉以轻心,只做个出其不料的招式。却没想到,便是如此,裴邵竑还是轻松避过,侧身一拧,本来背在身后的一手已经闪雷般挥出,恰捏在他腕间内关之穴。少年只感觉一阵酸痛自腕间中转心腑,双膝一软,几乎跪下。
可儿何当来,意若重千里,永言咏黄鹤,志士心未已。
日月明朝昏,山风岚自起,石皮破仍坚,古木枯不死;
见他这般自取,方才被身边女孩儿抢白的少年就有些不乐意了。立时冲着裴邵竑嚷嚷道,“我说你此人,如何不问自取!我们是先来的,正在做这题目。我劝你也别吃力了,这走马灯定是我们的了!去去去!别在这里碍事。”一边说着,竟劈手去夺那张题纸。
不管是此时在案前的几个少男少女,便是裴邵竑与曲莲二人,打眼瞧去,也不是浅显人家的少爷奶奶。他却没有半分谦虚的作态,只站在那边,一手背着,一手卷着本书正借着身后花灯的灯光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