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少年憋了一肚子气,只是见了题纸上的对子便有些泄气。此时坏了兴趣,只面上讪讪不提。两个女孩儿倒是朝着两人拜别的方向瞧了又瞧。
他自是不惧那两个保护,只曲直莲还在身后。
现在,要他转头跟人家承认自个儿对不出那对子,这可太丢面子了。恰那少年不知死活,偏又添了把火,恰好给了他一个台阶往上走一步。
那墨客穿戴件青布的直裰,年纪不大却很有些傲骨。
不管是此时在案前的几个少男少女,便是裴邵竑与曲莲二人,打眼瞧去,也不是浅显人家的少爷奶奶。他却没有半分谦虚的作态,只站在那边,一手背着,一手卷着本书正借着身后花灯的灯光看书。
此时五人当中穿戴紫红色妆花直裰的少年走了出来,一声不响的便朝着裴邵竑面前探去,脱手间倒有些门道。
这卓秀才倒不是瞧着裴邵竑二人更加扎眼,纯粹是因为少女那句“这走马灯不见很多精美”勾起了火气。这读书人自有些傲气,自是见不惯这些官家的纨绔后辈这般诽谤自个儿的心头爱。
她立在他身后暗影之处,嘴角噙着丝笑意。点头时,耳畔一对紫英石的坠子便也跟着闲逛,竟带了几分玩皮之意。
曲莲放了笔,且等了一会,见那秀才仍有些发怔,便道,“可还好?”
一起之上,裴邵竑便问她如何答的对子,曲莲也不觉得意,只随口念了念。他听着便感觉非常好,对那几个读书的少年便有些不屑。
日月明朝昏,山风岚自起,石皮破仍坚,古木枯不死;
曲莲听他这般道,便笑了笑,反身行至裴邵竑跟前,悄悄扯了扯他的衣袖道,“我们走吧。”
那秀才见小二返回,手里还提着花灯,只叹了一口气对那小二道,“先收起来吧,如果那二人返回,再交予他们。”
见他这般自取,方才被身边女孩儿抢白的少年就有些不乐意了。立时冲着裴邵竑嚷嚷道,“我说你此人,如何不问自取!我们是先来的,正在做这题目。我劝你也别吃力了,这走马灯定是我们的了!去去去!别在这里碍事。”一边说着,竟劈手去夺那张题纸。
“且慢!”
这秀才倒是软硬不吃,油盐不进。
那卓秀才又捧起了书卷,见她这般扣问,只哼了声道,“自用便是。”
曲莲仰脸看了他,道,“只是瞧着精美,多看了两眼。何况又是人家心头所爱,于我来讲不过是一件消遣的玩意儿。”
裴邵竑见状也不愤怒,只踱到案前,伸手将那摆在案上的宣纸拿了起来。
那保护实不过是家中奴婢,今晚跟着几个少爷蜜斯出行,心中本就非常忐忑,自是不肯惹事生非。现在见少爷这般唆使,不由的便瞧了瞧那几人。
见那两人一声不吭便要动刀,裴邵竑的神采便沉了下来。
越往前行,人便愈多。因要到荷花胡同,这很多人边都是冲着彻夜舞龙而去。
裴邵竑见了,心头的火气立时全无,他只低头了头,以只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道,“实在,我也对不出那对子……”
借着灯火,曲莲瞧见了他的模样,只感觉雷击普通,遂呆立当场。
见到此种景象,那年纪最小的少年便有些按捺不住了,蹬蹬走到两人跟前,指着裴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