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回了都城,裴家又是这般鲜花招锦的势头,且此时没了周姨娘的掣肘,徐氏便更加的对劲起来。
染萃垂了头,呐呐道,“奴婢知错了,奴婢自是应以大奶奶为主。”
徐氏只来得及哼了一声,便又听曲莲道,“现在侯爷赋闲在家疗养,可算是日日都在家中,不知夫人现在是如何安排的?”
徐氏见她这般,心中自是非常嫌弃,只因是儿子房中之事,却也不好明说,只兀自端了茶盏,一边喝着茶水一边瞧着曲莲的面色。
因有个稚龄的孩子解闷,现在裴湛倒是多数时候宿在钟姨娘处。
染萃端着热水进了阁房时便有些忐忑,裴邵竑临走时决计叮嘱她勿要唤醒大奶奶。可大奶奶每日必在辰初便到紫竹堂存候更要服侍夫人徐氏用膳,现在过了时候她自是怕遭到惩罚。
曲莲说的别扭,徐氏要出口的话便窒了一窒,不知她是当真不知还是在揣着明白装胡涂,自是瞪了她一眼,这才道,“你方才也说小日子要到了!莫非你便是到了小日子也要世子爷睡在你房里?我们裴家不是那般小门小户,自没有委曲世子的事理。”
跪在地上的小丫环见肝火转移,却也不敢拜别,只将本身缩成一团,但愿徐氏不再重视自个儿。
徐氏闻言,慢条斯理的端起面前的茶盏抿了口茶水,这才问道,“现在我们回到都城也有半月了,府里各处也算是安宁下来,世子那边现在也定了职挂了中军都督,嘉禾轩也该有一番章程了。”
徐氏闻言,只当她借此推委,便冷声道,“你既是世子夫人,嘉禾轩后院的事便自是由你做主。夏鸢与冬鸽也是府里最出挑的丫头,况她二人自幼便与世子处的极好,若不是因着你,世子岂会那般待夏鸢。你如果尽了心,世子便是有甚么言辞,自有我按着他。”
如此一来,待进了阁房瞧见曲莲坐在榻上还是倚着床壁闭目养神时,染萃不由满心惊奇。有些迷惑的瞧了瞧半开的窗棂那边透出去的晨光,她谨慎翼翼道,“大奶奶,但是要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