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莲还未待答复,便听她又道,“你一个妇道人家,大早晨的竟跑到了街上?裴家如何就有了你这么个媳妇,既然出身寒微就给我老诚恳实的待在院子里,别到处乱跑下我的脸面!真真是没有教养,你看看哪家的闺秀似你这般?”
悄声对曲莲道,“这做学问也不比练武轻易很多。”
裴玉华摆布瞧了瞧,便拉着她去园中亭子里坐了,只叮咛了红绣去端茶将她遣走偶,又让染萃远远站着,这才对曲莲道,“上元节那日嫂嫂不是跟着大哥哥出去了么?”见曲莲点了点头,她便又说道,“本日我与母亲去了公主府,正在堂间说话的工夫,那位陈夫人俄然说了一句,说嫂嫂倒不像坊间传闻那般,竟还晓得吟诗作对。当时堂上坐满了公卿家的夫人蜜斯,听她那般大声说道,自是纷繁扣问。那陈夫人便说,她娘家侄儿上元节那日出外瞧灯,赶上了嫂嫂。还说大哥哥为了讨嫂嫂欢心,竟跟几个孩子计算,又说嫂嫂你出头写了对子。”
裴玉华听了,点头道,“那陈夫人本日也是领着女儿去了,我猜度着,她也是有这心机。”
初四这日过了巳时,徐氏便带着裴玉华出了府。
裴邵竑偶然下衙回到院子,见到陈松坐在院子中的石凳上悬腕练字。明显还是初春,小小孩子额头上竟是细精密密一层汗珠,也不由有些咋舌。
徐氏有一兄两姐一妹,此中兄长与长姐与她同胞。现在远在宿州的,便应是她的胞姐。
曲莲这边刚得了信儿,那边方妈妈便过来请了。曲莲没法,只得带着染萃跟着方妈妈朝着紫竹堂走去。
现在武官之路确切不好走,随天子夺天下的武臣都非常年青,便如裴邵竑本身,本年不过二十一岁。武官本就是在疆场上挣功名,现在又无战事,便是有战事也轮不上那些走荫封门路的人。
不过一炷香时候便体味了此事,乃至无毛病去紫竹堂存候。
徐氏见她过来,“啪”的一声拍在炕桌上,对着曲莲恨声道,“你说,上元节那日你去了那里?”
“若不是你撺掇,世子会这般行事?”徐氏闻言,气不打一处来,“你给我听着,现在这后院还是我说了算!便是侯爷能为你摆脱一回,也不能事事都容忍。如果再有下一回,我定罚你去祠堂跪上几日。”
一起上,三人也未开口,只待到了紫竹堂的院子,方妈妈才低声叮嘱了一声,“本日夫人有些气恼,大奶奶万事忍着些。”曲莲见方妈妈面色难堪,也不与她计算,只点了点头,这才见她叹了口气自去亲身打了帘子。
等清算好了,这才见他长长送了口气,面色却还是有些丢脸。
曲莲抬了头看向徐氏,淡淡道,“上元节那日,我确然去了街上,只是这是世子爷的叮咛,不敢不从。”
徐氏心中虽在冒火,思路却还未完整胡涂,此时听得女儿这般道,心中也是一顿。返来的一起上,她思前想去岂能不明白这是有人用心教唆?只是此时见了曲莲,心中火气便燃了起来,偏她现在事事将裴邵竑抬出来,竟也没法清算她。
况陈昇虽当年休了萧榕,与她有宿恨。但陈昇是国子监祭酒,他家属学多年来在都城当中名誉鼎沸。多少官家朱门都将后辈送了出去,便是因着陈氏族学讲授严格,又多出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