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当中的私语之声立时便有大了起来,不过是些妇人们低声群情起来,说着这裴家的少夫人虽是王谢以后,却到底豪门多年,不晓得宫中端方。
她正想着,殿外走进一名有些面熟的宫人,殿内本来纷杂的声音立时便小了几分。时候也不早了,内命妇的朝拜也该结束了。
曲莲此时顾不得与她掰扯,脑中敏捷考虑起来。外命妇进皇城自是不能带着侍婢,她此时身边无人,也不成能将其间之事通报出去。又想着,符瑄既然在本日作了安排,恐怕不会在这类看似细节实则疏漏的处所栽了跟头。应是作了安排……
沈冲年幼,又得了裴家这般大恩,袭了爵位后定会对裴家马首是瞻。可沈二爷却不一样,他本就身居官位。虽是伤了左臂,却因保护有功,官职倒是向进步了一步,现在颇得天子信赖……这锦上添花自是不如雪中送炭。
她随行在最后,手上并未如其他宫人普通拎着食盒,也不粉饰的行至曲莲身边,昂首私语道,“大奶奶,皇上问您,可要去瞧瞧寿春长公主事败一幕?”
这个时候,白尚宫却又领着几个拎着食盒的宫人走了出去,在每人身边的小几上各放了一碟子点心,见到几个哭泣的妇人,只笑着安抚了几句,却还是不明说这宫中到底是何企图。
曲莲听了,面色也是一冷,硬声道,“我们到了娘娘宝座之前,自是会求娘娘宽宥,便是娘娘责罪下来,自与姑姑无关。”
也是此时,曲莲见到了一身宫人打扮的丹青。
坤宁宫的掌宫女官乃是白尚宫……这等朝拜的日子,请见与接礼都是她的差事。
两年前的宫变还未在她们心中被忘怀,偏殿当中垂垂覆盖上了一片暗影。几个怯懦一些的妇人,早已开端惶恐,坐在一处儿哽咽起来。
“我不问你莫非亲身去问你家裴侯爷?要我说,你如何就拐不过这个弯儿呢?裴侯爷为何将庶子的婚事揽在本技艺里,还不是怕你给裴二寻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媳妇?现在你将这事儿向他提一提,他自是明白这一回你是经心极力。你现在还求甚么?不就是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么?”
曲莲见徐氏应了下来,便起了身,对那宫人道,“这位姑姑,我婆婆心绞之痛俄然犯了,可否让她先歇歇,我们下一轮再去觐见娘娘。”
已是巳时,曲莲与徐氏坐在坤宁宫偏殿当中,等着皇后召见。
“你又不是不晓得,老二的婚事,那里由得我做主。”徐氏这阵子内心乱的很,脸上自是露了些怠倦,此时听闻沈二夫人这般说道,很有些心灰意冷道,“这又何必来问我。”
曲莲坐在一边将今晨的事情在脑海当中悄悄过了一遍,自发再无忽略,这才放松了心神。此时便闻声了身边二人所议之事,她埋头一听,倒有些惊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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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丹青步出大殿,不过行了两步,便闻声身后殿门缓缓合拢之声。于此同时,自远处模糊传来了厮杀之声。
徐氏听了沈二夫人这一番话,只扯了扯嘴角,面上冷意不减,倒真是有些无所谓的姿势,“你们家既然不嫌弃他是个庶子,我有甚么好说的。如果真有这心机,本日归去我便去与侯爷说道说道。想必也没甚么不允的,一个庶子,能娶了临淮侯的胞姐,那是给她的脸面。如果连这都不该允,莫非是惦记取公主郡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