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到那里？并没有明白目标。在抚余逗留三个多月，四月初来到哈尔滨，租个小店，二丫包子铺重新开张。小店在巷子里，买卖没有抚松好，偶然一天一笼包子都卖不出。柳东风从旧货市场买了辆独轮车，推到一百米外的巷口卖，巷口正对着哈尔滨道外大街。买卖渐好，仍然凌晨中午各蒸一次，根基能卖光。下午，柳东风推着独轮车卖糖葫芦，一来多赚些钱，二来熟谙哈尔滨的街道。哈尔滨是国际都会，到处可见俄国人和日本人。刺杀日本高官，这里最合适。当然，也更伤害。
柳东雨嘲笑，我哥没掐死你，你不甘心是不？
林闯公然在木工房。冯大个儿在门口把着，说寨主说了，谁也不见。冯大个儿没三豆心眼儿活泛。能够林闯听出柳东雨在门外，大声让冯大个儿让开。
柳东风的模样确切把二丫吓着了，特别是看到柳东风肩上的血迹，眼睛骇成两个深洞。也就半晌工夫，她敏捷地剪开他的棉衣，用酒擦拭过，敷上药。问他要不要去诊所，柳东风重声道，不要！皮肉伤，不碍事。随后淡淡解释，赶上匪贼了。
林闯骂，放你娘的屁！睁大你的狗眼好都雅看，都是中国人，恰好去逼你？逼你你就当汉奸？就是撞死也比当狗腿子强。说一千道一万，还是你骨头贱，见了鬼子就想舔。舔得再洁净，鬼子也不把你当人，你还是一条狗！
二丫距柳东风很近，热浪从身材散出来，烘烤着他。你别怕，我人粗脸不粗，就是这辈子不嫁，也不会逼你。
跌进风雪中，几近迈不开步。看不清路，望不出多远。但柳东风晓得方向是对的。一向走，就能到抚松。
柳东风嗫嚅着，二丫……
堆栈没生火，像冰窟。镇上只这一家堆栈。柳东风紧紧搂着二丫，为她取暖。柳东风挺难过，终究还是扳连她了。
柳东风汗颜，我不是……是……
白皮袄和黑棉袄哈哈大笑。
柳东雨调侃，你们日本人另有知己？还讲知己？别癞皮狗一样守着！我哥一会儿就返来，他第一次放过你，第二次就没准儿了。她又暗骂本身贱。真是贱透了。她催促他分开，并不是因为讨厌他。
二丫哼一声，你铁了心耍赖是吧。奉告你，本女人可不是好欺负的，不交钱你就甭想走，跟先前一样，干活抵账。柳东风明白二丫不过是变相留他，因而共同道，好吧。
柳东风先撑不住，安息时，问二丫，你如何不说话啊？
二丫说，你在，我怕甚么？
二丫说，我晓得你是我男人，别的不想晓得。
柳东风不知从那边刺探，今后每天买份《滨江时报》。再没看到飞盗夜蝙蝠的动静。《滨江时报》信息量非常大，有本埠的，有天下的。固然真真假假，仍然能够嗅到有效的信息。哈尔滨的日伪差人每天不闲着，要么搜索中国抗日职员，要么访拿给抗日武装供应帮助的商贾，隔几天就能破个案子。
林闯这副调子，柳东雨明白他缓过劲儿了，因而说饿了，不知有人请喝粥没。林闯笑眯眯的，哥熬的粥好喝吧？柳东雨说，别废话，请不请吧？林闯说，全部盗窟，就是你敢训你哥了，让人请还这么气冲冲的？柳东雨说，我凭甚么怕你？长这么大，我就没怕过人。林闯说，我怕你，行了吧。我的老娘哎，你如何就认这么个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