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
慕容纸半跪在唐济脚侧,手指捏着那纤细双腿,一寸一寸摸过,拿捏好穴位。
不知甚么时候,夜深露重,粼粼车辙声却再度从门边传来,竟是唐济深更半夜亦还未睡。
“谢天谢地。”唐济低念一声。
“阿纸……”床上之人,收回一句低吟,
他畴昔,便是一向那么叫他的。现在悄悄一声,幽怨悱恻,让慕容纸身子一僵。
……
当年,慕容纸对他悉心顾问,大略比此情此景还要无微不至罢。
“再加上,琰儿在枫叶山庄多年,只修剑术,向来未曾学药,更不懂制毒!以是……”
慕容纸守在他身边,帮他换下之前冷敷的帕子,又换上一条新的。
“回禀庄主,师父师叔他们几个都一宿未眠,只因那毒当中还是有一两味草药未能辩白,师父师叔他们还在细细研讨着呢。不过庄主放心,师父已说了,起码吊着那人道命还算无虞。以后便看他如何去辨出那毒究竟是何种了,大略应无妨事的。”
唐济悄悄坐着,看着慕容纸从药篮中起一包银针,苗条手指固执,一根根在烛上淬火。
慕容纸只得轻叹一声,帮他掖了掖被子,将他狼藉的头发笼到一边松松绑起,想了一想,又拿了软枕将床头硬木处给垫上,防他翻身磕着本身。
说罢,便坐回谢律床边,谢律梦话乱动,他也没有半分不耐之色,只是伸手畴昔,一手紧握谢律,另一手则在他身上悄悄拍抚着。
“这些日子,若非慕容……肯不计前嫌肯脱手互助,唐某怕是一辈子都要与这椅子为伍,真多亏了慕容宫主。”
“总之,庄主现在就是要护着那齐琰就是了?!”
“庄主夜深又来慕容这里,但是查到了甚么下毒之人的线索?”
半夜里,谢律建议了热。身子滚烫,含糊不清地一向在梦话。
一个时候后,慕容纸方才替唐济撤下银针,药阁三长老便已差人送体味毒的汤药过来。
半晌,慕容纸缓缓道:“随便你。但先说好了,谢律倘如有甚么三长两短,不但你们求我的事就此作罢,我也不会放过你们任何一个。你便固然护着你家弟子,大不了最后大师都不要好过!”
那段光阴,常常换药以后,在塌上展转挣扎,也老是慕容纸握着他的手,如此彻夜伴随、安抚于他。经心极力,未曾有过一丝慢待。
“是,徒儿晓得了!徒儿这就归去问。”
慕容纸一惊:“谢律,谢律!你醒了吗?”
“刚才在这边忙了太久,几乎忘了本来早晨该给庄主施针医腿。现在已误了些时候,幸亏还来得及,庄主还请按例坐好,像之前那般将衣服拉起些。”
“也是该感遭到了。如此再多一两日,庄主便应当能够试着站上一站。”
“宫主、宫主莫慌!”唐济忙拦他道:“琰儿他一整日都在后山思过,我才问过看管的弟子,他整日并未曾分开后山半步。下毒之事,应不是琰儿所为才对。”
“此话当真?”
“我不睡。尚未查出下毒之人,又不晓得谁还想着害他,让下人守着又怎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