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大惑不解,只听门外有人声,竹枝仓猝藏身于书架后。出去的人倒是竹桃,轻哼着曲儿,面有忧色,径直走到里间,正欲脱下外套,忽闻得氛围中有异味,警戒地重又穿好外套,厉声问道:“谁?”说着走向书架那边,竹枝自知没法藏匿,主动走了出来,答道:“是我呢!”竹桃见是竹枝,满脸惊骇,一时未反应过来。竹枝便先开口冷冷地说道:“我是来还书的。”说着从竹篮里拿出两本集子,又环顾书架方找到本来的位置,放好后持续道“书还完了,我也该归去了。”竹桃天然晓得竹枝生着闷气,本身又找不到恰当的说辞,急得鼻尖冒出精密的汗珠,拉住欲走的竹枝,低声说道:“好姐姐,你定是曲解我了,我在这里不过是替慕容子旭看家的。方才筹办宽衣是因为气候实在酷热且别人并不在此,以是……”竹枝方回过身,说道:“罢了,归正我与他无缘,如何会赖到你身上!”
这一叫,将慕容子旭惊呆在原地,竹枝便顺势跑过大半个荷塘,呈现在了他面前,天涯之遥。慕容子旭的神采非常丢脸,木讷无语,只扭过甚看向荷塘。竹枝再近一步,一抬头便是慕容子旭的五官,虽矮他一个头,仍能感遭到他沉重的呼吸,温热且带有清幽的竹香。慕容子旭终究开了口,说道:“你走吧!”只这一句,顷刻间竹枝的眼泪夺眶而出,满心的委曲没法诉说,解开衣带上的香囊,拿出阿谁半指长的翠绿竹哨,鼓足了劲儿,腮帮涨得通红,一刻不断又毫无节拍吹响竹哨。哨声锋利刺耳,不成曲调,吹者的情义不知听者是否了然……
本来竹枝去买书是有预谋的,昨日归家后将《漱玉词》和《珠玉词》与先前放于书案上的两本掉了包,只把本来的两本别的置于枕下。这日,天气尚青,还不甚敞亮,趁着府上的人仍在清梦中,竹枝早早地梳洗毕。着一身白玉兰撒花纱裙,梳一个双环髻,戴一只翡翠步摇簪,拎着一个小竹篮从后门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