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晓得过了多久,内阁中蓦地传出一道怒不成遏的嘶吼,紧接着“嘭”的一巨响,那支红色竹筒便被任无涯狠狠砸在地上,顺着白纱下沿滚落到曹钦尸身旁,而与之一起被扔出来的,另有一卷被撕扯的支离破裂的“惊风化雨图”。
“就这么放他走了?”阿保鲁望着柳寻衣远去的方向,心有不甘地问道,“你真的信赖他?”
“你只需转告洛府主,说此图乃是任无涯赠送少秦王的礼品,信赖洛府主自会明白其分量。”洵溱说道,“此图是金麟旗主丁傲奉任宫主之命,亲身交予我手,现在我再把它交给你,但愿你也能亲手将其交于洛府主。”洵溱这番言辞非常诚心,眉宇间涓滴寻不到半点戏谑之意。
说罢,洵溱嘴角竟俄然扬起一抹滑头的笑意,继而带人朝着与玉龙宫相反的方向,扬长而去。
“多谢宫主!多谢宫主!”一听到任无涯要亲身种植曹瑞,曹钦顿时喜不自禁,几乎对劲失色。待表情稍稍平复后,方才摸索着开口问道:“只不过……此事宫主连续瞒着三位旗主,小人总感觉……”
“曹钦谨遵宫主之命,不敢有一丝懒惰。”曹钦一边说着话,一边谨慎翼翼地从袖中摸索出一根红色竹筒,双手呈至白纱帘外,“早在小人前去泉州之前,宫主就曾特地交代,真正的惊风化雨图临时存于我手,待玉龙节过后再寻觅机会……伶仃……伶仃呈给宫主!”
“此事与你无关。”洵溱冷哼道,“有关少秦王的事,你大可归去处洛府主探听,恕我无可奉告。”
……
“就算他们发明是假的,也断不会见怪到玉龙宫的头上,因为他们都晓得,惊风化雨图从未颠末老夫之手,我对统统也毫不知情,就算发明图是假的,也只会……”任无涯言至于此,语气俄然一滞,在曹钦严峻的目光下,沉寂好久方才缓缓开口道,“只会觉得是你曹钦出了忽略,惊风化雨图在你手中时出了题目,而与玉龙宫毫无干系。我要给他们的是诚意,只要有诚意便算有了情面,只要他们承下这份情面,对老夫而言就充足了。是以即便吃了哑巴亏,他们在接图的那一刻也已咽下肚子,想吐也吐不出来。只不过……要委曲你一些。”
……